2023年3月21日····1941年9月,我在lun敦被炸伤,住进了医院,我的军旅生涯就此黯然结束。
在治愈之后,我被安排到了莱茵街道。
我对自己很失望,对这场战争也很失望。
一天深夜,我想给一位朋友打电话,接线生把我的电话接到了一位妇女的电话线上,她当时也正准备跟别人通话。
“我是格罗斯文诺8829,”我听见她对接线生说,“我要的是汉姆普斯特的号码,你接错了,那个倒霉蛋并不想跟我通话。
”“哦,我想是。
”我忙插嘴。
她的声音很柔和,也很清晰,我立刻喜欢上了它。
我们相互致歉后,挂上了话筒。
可是两分钟后,我又拨通了她的号码,也许是命中注定我们要通话,我们在电话中交谈了20多分钟。
“你干吗三更半夜找人说话呢?”她问。
我跟她说了原因,然后反问:“那么你呢?”她说她老母亲睡不好觉,她常常深夜打电话与她聊聊天,之后我们又谈了谈彼此正在读的几本书,还有这场战争。
最后我说:“我有好多年没这样畅快地跟人说话了。
”“是吗?好了,就到这里吧,晚安,祝你做个好梦。
”她说。
第二天整整一天,我老在想昨晚的对话情形,想她的机智、大方、热情和幽默感。
当然还有那悦耳的口音,那么富有魅力,像乐曲一样老在我的脑海里回旋。
到了晚上,我简直什么也看不进。
午夜时,格罗斯文诺8823老在我脑海里闪现。
我实在难以忍受,颤抖着拨了那个号码。
电话线彼端的铃声刚响,就马上被人接起来。
“哈罗?”“是我。
”我说,“真对不起,打扰你了,我们继续谈昨晚的话题,行吗?”没说行还是不行,她立即谈起了巴尔扎克的小说《贝姨》。
不到两分钟,我们就相互开起玩笑,好像是多年的至交。
这次我们谈了45分钟。
午夜时光和相互的不认识,打破了两人初交时的拘谨。
我们提议彼此介绍一下各自的身份,可是她婉言谢绝了。
她说这会把事情全弄糟,不过她留下了我的电话号码。
我一再许诺为她保密,直到战争结束。
于是她说了一些她的情况,17岁时她嫁给一个自己不喜欢的男人,以后一直分居。
她今年36岁,唯一的儿子在前不久的一次空袭中被炸死了,年仅18岁。
他是她的一切。
她常常跟他说话,好像他还活着。
她形容他像朝霞一样美,就跟她自己一样,于是她给我留下了一幅美丽的肖像,我说她一定很美,她笑了,问道:“你怎么知道的?”我们越来越相互依赖,什么都谈。
我们在大部分话题上看法相似,包括对战争的看法,我们开始读同样的书,以增加谈话的情趣。
每天夜晚,不管多晚,我们都要通一次话。
如果哪天我因事出城,没能通话,她就会埋怨说她那天晚上寂寞得辗转难眠。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愈来愈渴望见到她。
我有时吓唬她说我要找辆出租车立刻奔到她跟前。
可是她不允许,她说如果我们相见后发现彼此并不相爱,她会死掉的。
整整12个月,我是在期待中度过的。
我们的爱情虽然近在咫尺,却绕过了狂暴的感情波澜,正平稳地驶向永恒的彼岸。
“我真的特别想见你,想要得到一个你的拥抱。
”有一天我又是这么说,语气里满是对她的情意。
说完这句话,我还亲吻了耳边的听筒,声音挺响的,确保对面的女孩能够清楚地听到我的爱意。
“我们是相爱的,你是知道我对你的情意的。
”果不其然,她还是拒绝了我的造访,我故意显得很伤心:“我好伤心,好难过。
只有你说你爱我,我才会好。
”电话那头回应的是一声抱怨,隔了好一会儿听筒才传来了她嗫嚅的声音:“我爱你。
”“嗯,我也是”又互相道了晚安,磨磨蹭蹭的好一会儿,我们俩才挂了电话。
我真的很想要见见她,看看她是怎样一个美丽的女子。
哦对了!作为补偿。
她告诉了我,她的名字。
这种炽热的情感俞演俞烈,像是有一团火焰在我的胸膛中燃烧,逐渐侵蚀我的心脏,将我仅存的那最后一抹理智也给吞噬。
只要一个契机,它就会突破我的极限,让我彻底疯狂……幸好这个契机来的不算迟。
当我听闻几天后就是她的生日时,我终于忍不住,发誓一定要陪她一起度过这个特别的日子。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