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步之遥,这箭靶的距离,分为三段,乃是百步、两百步、三百步。
寻常弓箭隻得百步,便是精湛箭术,百步穿杨,已是神技。
春秋时又有弩箭,两人合之,重机簧弦,可得两百步。
不知此处有何诀窍,女子之力,更胜男子三倍,较之机簧更远,此时一成年女子举弓平箭,略为扬手,那箭呼啸一声,竟然洞穿三百步之远的箭靶,明昭箭于此景,脱口而出:「有此弓法,便是数万甲兵,正麵攻来,也不能胜」杨朵闻言,笑答:「隐仙四技,人人都道是上乘武学。
其实摇海棍、穿云弓却不是神技。
摇海棍乃为日夜练习,日渐精进而已,穿云弓隻因弓箭皆有鲁班祖师密传机巧,按规习之,三百步遥一箭穿心,相当轻松」明昭见小童寻常开弓也有百步,不住称赞。
那文秋、文惠见师傅不住称赞那弓法,也问。
「师傅,我们也想学那弓法」杨朵笑答:「入我隐仙,终生清修,不出云梦,便自传得」文秋、文惠麵麵相觑又说。
「终生不出云梦,那岂不是被关着了?」杨朵又笑。
「在此仙境,逍遥自得,大泽之广,胜如湖海,跟囚牢岂可相比?」文秋、文惠想想也是。
左右观望,在此生活众人神色皆怡然自在,嘻笑欢语,虽没有男人,却似不重要。
杨朵引得三人穿过外廷,知客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见四人便来询问。
「可是衡山派明昭师姊?」「是」明昭既答,乃引荐掌门。
明昭等人由知客领路,进了后厅厢房,厢房之后,又有一楼,名「道存宫」,想来便是掌门清修之地。
掌门在房中榻上盘腿而坐,正在静修,尚末关门。
知客入门轻敲,缓缓张目。
「进来」知客候于门旁,明昭等三人入内,便即关门离去。
房门末见其人,环视屋内,三人隻见房中朴素,虽用檀木家具,但造型简朴,更无凋张浪费。
以麻布简饰,皆尽素雅。
入得房内,掌门从屏风后出来,微笑招待众人。
「道家清修,没有什么好招待,隻有清茶」明昭见隐仙派掌门玉清仙子年纪已过六十,然而黑发红颜,容貌仅四十有馀,见明昭望着她的麵容显着讶异,便说:「老人还是老人,虽然年轻时曆经一场大战,但过去几十年,没有江湖纷扰,心情平静,似有驻颜之效」明昭知道玉清仙子说的大战正是当年徐任的往事,仔细一看,仍可见得玉清仙子脸上微微鱼尾纹路,又寻思:「此一路上末见年老女人,想必是因没仔细看罢了」见玉清仙子盛情倒茶,不忍却其好意,便喝上一口。
入口之时,隻觉清淡如水,又想:「此茶平淡无奇,却不如衡山上种的茶好。
这仙境清则清已,凡事倒也过于平淡」明昭便将来意述说,玉清仙子听得经过,笑容慢慢收敛,又问:「你衡山派可有人伤了性命?」明昭想了想,答:「听闻有弟子遭污,末曾听闻伤了性命」此时玉清仙子听得经纬,却想:「天下大事,若有争端,都寻我隐仙而来,那还得了?衡山派上下不过百人,虽于我派有诸多渊源,但是此时若为了衡山派与极乐教计较,那极乐教男女有千人之众,我隐仙
派虽有五千弟子,难道要为这事拼命?极乐教素不生事,此事必有缘由。
若我派人主持公道,得派多少人去?一千,两千?若派得少,弟子悉数给极乐教收去,我隐仙派便大伤元气。
若派得多了,劳师动众,也是耗费巨资。
若这时官家又有动静,留守女子,岂不任人鱼肉?不如静观其变,若极乐教攻上隐仙,再行思虑。
隻是这三人如何打发?当作食客,住得住下,想走自便是了」便有计较,于是说道:「这事非同小可,我需同派中长老商量。
若有其他急事,尽可自便,若无其他事,不妨在此落脚,等候我等消息」明昭想玉清仙子没有拒绝,这事必有公道,大为欣喜,便带着两名弟子在隐仙派的厢房住下。
又得几日,一个小童来敲门:「请问衡山派明昭师姑在吗?」「在,便来开门!」明昭开门,是位十岁上下的女童,眉目娇嫩,甚是可爱。
「明昭师姑,沐芷仙子有请」明昭闻言,便对文秋、文惠说着:「沐芷仙子云游回来啦!」小童领三人穿过长廊,直往沐芷仙子厢房。
那沐芷仙子住道存宫西厢,临池而座,开门隻见清香水莲盛开于窗外,虽然内装相同的简朴典雅,伴着花香又是不同风景。
沐芷仙子是个年约四十的美人,豔绝群芳,国色天香,明昭即便也是女子,看见她的容颜,也觉心荡神驰,怦然心动。
又看她体态强健,看似习武已久。
「明昭师侄,智缘师姊使你远来,可有何吩咐?」明昭微微奇怪,为何此问,便将经过如实说了。
「玉清师姊哪有什么议论?她隻是缓兵之计,打算便宜了事!此事我竟不知,误了救援的时辰,真是该死!」沐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