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城今晚特别热闹。
热气球高高掛在天上,五光十色的灯光,一台又一台的豪车从外头绕了进来,堵在了门口一一的接受审查。
「查得仔细一点。」强哥交代道。
小七点点头,跑了上前。只见车窗一放下就是张熟面孔:
「从哥!」
从德善还来不及答话,只见副驾驶座上的人探出了一颗头:
「什么“从哥”?要叫妈。」寅刖笑道。
「你们也来了?」强哥走了过来:
「从德善你不是嫁出去了吗?」
「娘家大爸爸过生日我总得回来吧?要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要过百寿宴了,不过是过个生日至于这种阵仗吗?」从哥没好气道:
「这席开了多少桌啊?」
「天知道,从上个月开始就忙得要死。」强哥不住埋怨:
「也不知道他一向不爱这样的人干嘛突然想办生日会?」
「他这几年发生了太多事。先是喜提爱犬又在鬼门关前虚晃了一圈。这才解决了一堆糟心事,心情大好想热闹热闹也很正常。不过说到底萧晦本就非常人,你怎知道他脑袋里寻思什么呢?」寅刖微微一笑。
后头排队的人按了喇叭,强哥连忙按开了大门让他们小俩口进去。
车子一驶进西面娱乐城,从德善便忍不住骂了声cao:
「他这是卯起来庆祝?不说我还以为娱乐城搞跨年呢!」
娱乐城里四处灯红酒绿,霓虹把黑夜照成了白昼,远处音乐声传来,竟是牡丹亭。
就在西面萧晦那栋大宅子前头,梁二哥为了给他做寿,替他包下了一整个戏班子。
华丽的戏台上角儿正咿咿啊啊的唱着戏,那台上唱得入神,底下的人倒也没间着那张嘴。
他穿着一套三件式的西装,外头还又套了件大衣。今年冬天特别冷,冻得他耳朵上泛着几丝红。
他满嘴的香瓜仔,嗑下来的瓜仔壳全被他随手扔在隔壁那男人宽厚的手掌里。
「这戏班子真不怎样。」他落下了评语。
姜慈良看了过去,只见萧晦收起了瓜仔,像是没了兴致:
「二哥也真是不会办事,我的生日他替我请这是什么两光戏班子?」
「人家唱得好不好,你又知道了?」姜慈良不禁打趣道。
「那是自然。」萧晦拍了拍胸脯:
「这肯定是个便宜戏班。梁二哥也真是随便打发我,都那么老了,还这么不诚恳。」
「你今年几岁了?」姜慈良问道。
「我几岁了你不知道?」萧晦瞪大了眼,戏台上的灯光将他照成了高不可攀的天仙,一张脸上,丝毫看不出年龄:
「你这小狼狗当的实在太失格了。」
「多大年纪做多大事,你看看你有符合你年龄干你该干的事吗?」姜慈良问道。
萧晦一听笑了出来,伸手掐了一把他的脸:
「老公胆子越来越肥,嫌我又老又笨!」
「我看你耳朵也不行了。谁说你又老又笨?」
萧晦愣了愣,突然收起了笑脸,一本正经:
「姜慈良。你认为幸福美满的结局以后,是什么?」
「结局的意思就是没了,哪有什么以后?」
「人生除了死以外没别的结局。」萧晦又道:
「幸福美满和终成眷属只不过是其中一个篇章的结尾,那之后的事为什么从没有人提起?是不是因为幸福之前总有些风雨,幸福之后便趋于平淡,而人们总是喜欢曲折离奇的情节,所以没人想知道?在幸福以后通篇讲得都是柴米油盐那些狗屁倒灶。」
「我倒是觉得你也该放过你的脑袋了。不要老是想那些有的没的。」姜慈良微微一笑:
「我啊,不管幸福与否,都会和你在一起。」
「即使跟我在一起不幸也会跟我在一起?」萧晦抓住了他的手,语气带着急迫。
「嗯。只要你在身边就很幸福,所以即使跟你在一起得餐餐都吃屎我也不会离开。」
「如果会那样子还是赶紧走吧。」萧晦笑了出来:
「真疯啦?狗改不了吃屎。」
姜慈良眼底被他染上了笑意,脸上的线条也跟着柔和了许多:
「萧晦,不要总是害怕幸福。那样太奢侈了,会浪费很多应该愉快的时间。那多不值得?我希望你能一直很快乐,在我身边笑的疯癲,像个孩子一样一直做自己。那对我而言就是最幸福的事了。」
萧晦瞥开了眼,很明显是害羞了,一害羞起来就更加聒噪,还开始顾左右而言他:
「你还没跟我说生日快乐。」
「你想听?难得生日只想听一句生日快乐?」
「其他话平常也可以讲,可是生日只能生日讲。这不是常识吗?」萧晦插起腰,横眉竖目,突然他愣了愣又问:
「姜慈良,你有生日吗?」
「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