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将咖啡轻轻放回桌麵上,合上书页,打起了盹。
客厅再次沉寂下来,熙韵安坐在沙发上,看着远处霓虹灯闪烁的城区,不知在想着什么。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随着裕程开始融入了团体,他的身形便逐渐透明起来,似乎隻是一个每天坐在电脑前麵的机器,而裕程本人的心情也越发低落,初次工作的他终于明白生活的艰苦,两年的颓废生活击碎了他对末来的憧憬,每天吃着最便宜的饭,做着最微不足道的工作。
晚上总是在做梦,当年的事故彷佛梦魇一般折磨着他,他也逐渐变得神神叨叨,偶尔打开手机,却隻收到网络花边新闻,多日没有联係亲人,连他曾经认为自己最亲近的姐姐也没有来联係他,他们一家可能不在意自己在哪里吧,又或许他们正在庆祝家里走了一条米虫……裕程想到这,再次关上了手机,今天熙韵安借给了他几百块,他决定下班后去祭拜一下父母,顺便吃一顿好的,之后的事情暂且不想,是什么样那就什么样吧
……裕程当初花了不少钱,在长青山公墓给父母选了一块很好的地方。
落日的馀晖照在光滑的石碑上,纸钱一片一片的烧着,坟前的贡品已经霉变腐烂,依稀能看见是奶油蛋糕和棉花糖之类的零食,裕程甚至回想起了当初在超市买这些零食准备出门时大家脸上的笑容,“如果能再见你们一麵……多好……”晚风吹过树梢,发出沙沙的声音,寂静的墓园中传出来砰砰砰的三声闷响,然后再次回归寂静,隐约能听见一个男人的抽噎声。
裕程洗干净额头上的灰,泪痕仍留在脸上,浑浑噩噩的搭上了回市区的车。
天已经完全黑了,裕程走在夜市中想要找些东西填饱肚子,充满烟火气的夜市混杂着人们的欢笑声,一遍又一遍冲刷着裕程灰暗的内心,但是悲伤的心情久久徘徊在他的心头,他又想起自己曾经在大学时也来过这个夜市,曾经和他一起来这里吃宵夜的大学同学如今已经步入正轨,那时的小摊贩也大多走的走散的散,夜市隻是一个躯壳,不断交换着新鲜血液,裕程再次感觉自己像条寄生虫,不停的给身边的人添麻烦,笼罩心头的悲伤逐渐变为绝望,他看了一眼手机,依旧没有人给他发过信息,除了营业厅,他笑了,连营业厅都记得他的生日,他自己却忘记了,其他人也是……肚子发出抗议的叫声,裕程却再也没有心情吃了,空气彷佛变得粘稠,让他有些难以呼吸。
当他走回影楼,发现里麵还亮着灯,可是此时已经接近深夜了,谁还会在里麵。
裕程一脸疑惑地推开了门,看见了正在试衣服的熙韵安。
此时她正好拉上肩带,外罩的大袖衫还没穿上,就听到身后有动静,扭头便看见了裕程推门进来,两人对视,裕程愣住了,他第一次见熙韵安穿这种衣服,,而且此时她竟然毫不避讳的在大厅换衣服,门也没锁,如果此时进来的是别人的话……更令裕程意外的是,熙韵安隻是对着他笑了一下,接着自顾自的继续穿,彷佛回来的不是员工而是老公,裕程愣在原地半天后,熙韵安也终于把衣服穿好,见裕程还愣在原地,便走过去挥了挥手,“呀,怎么哭了?这衣服难看成这样了吗?”熙韵安一脸不解,伸手想要擦掉裕程脸上的泪痕,裕程惊觉后退了一步,用手揉了揉眼睛,深呼吸了一口平複心情,说道:“老……老板,这么晚怎么还在这啊。
”虽然讲话声有些颤抖,但好歹能听懂了。
熙韵安听了这话也是一愣,给逗乐了,抱起手臂看着裕程道:“你在讲什么猪话啊,这不是我的店吗,我呆到多晚都很正常吧。
”裕程这才惊觉好像说错话了,连声道歉,那卑微
的态度连熙韵安都有些皱眉,她走近裕程,抓住了他的肩膀皱眉道:“你今晚果然有点问题,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跟我说说?”裕程连忙摇头,想要挣脱熙韵安的手,但是这双白嫩纤细的手彷佛有魔力一般,裕程的肩膀完全使不上力气,隻能任由熙韵安抓着。
发新地址;见裕程不讲话,熙韵安歎了口气,不知道从哪掏出来一个相机,递给了裕程。
“刚刚衣服到了,我就先试试,原本想明天拍样片的,正好现在我们两个都在,不如你帮我拍吧,看美女可以让心情变好噢。
“熙韵安说着将相机强行塞进了裕程的手中,裕程听完这话也是嘴角抽了抽,很明显,熙韵安很不满意他这个反应,她提起裙边在裕程麵前转了个圈,丝绸衣物扫过裕程的身体,香气扑鼻。
”怎么?我不够好看吗?“熙韵安轻声说道。
似乎隻是在一瞬间,熙韵安就凑到了裕程的麵前,两人的脸几乎贴在了一起,甚至能感受到对方脸上的鼻息,裕程脸红了,熙韵安也笑了起来,拉起了裕程的手往摄影棚走去,还一边念叨着什么摄影棚里有好康的,来看就知道了。
裕程也半推半就的走进了摄影棚,原本以为没有灯光布景啥的拍出来效果不会很好,结果熙韵安将他拉到进摄影棚之后,彷佛到了另一个世界,浴池上洒满花瓣,雾气缭绕,房顶朦胧的光源更添几分绮丽,浴池边上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