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溪心不在焉地点头, 眼角余光看到两个男人拿着碟子过来,站在桌子旁边。
谭平见周倩倩正埋头吃东西, 吃得嘴角流油, 憋着笑低声问:“美女, 拼桌吗?”
周倩倩抬头看过去, 吓得筷子上的rou都掉了, “谭平!你怎么在这里?你是不是要给我讲法国历史?”
“”
“要是你不喜欢听, 我不讲了。”谭平还指着顾延州,“都怪顾延州,他说每天晚上都给嫂子讲自己的创业经历、大国历史我也是跟着他学的。”
时溪抬头看向头顶的男人,表情意味深长。
他们晚上哪儿有聊这些。
周倩倩也意味深长地看着时溪,“噢哟。你们居然还聊这些啊,我怎么还记得你天天晚上看擦”
生怕周倩倩要说出顾某人的秘密,时溪连忙撒了一块猪颈rou给她,讨好地笑道:“擦浪嘿哟!”
“”
好姐妹互相比了个爱心。
心领神会。
顾延州泰若自然地在时溪旁边坐下,乖乖地将挑拣好的瘦rou放到她面前,“这里的瘦rou确实不多。”
时溪也轻声夸他:“你点的猪颈rou也不错。”
两个男人过来挤一挤,刚好坐满整个四人桌。
四人当中,只有周倩倩一个傻憨憨还被蒙在鼓中,“你们居然都来了!是不是都窜通好了?”
谭平挨在周倩倩旁边,一大男人立马变娇羞,将脑袋埋过去,“倩倩,人家想你了,所以才忍不住来找你。”
时溪和顾延州同时发出一声“咦”的嫌弃。
周倩倩脸颊通红,整张小脸像是一团粉红色的棉花糖,特别不好意思地推了推肩膀上的谭平,“这里全都是人呢。”
谭平转头瞪向顾延州,对他那个“咦”很不满,“顾延州,你还嫌弃我,你不也是这样。上次你受伤住院,你还抱着嫂子撒娇!”
顾延州装作听不见,捞着锅里的粥给时溪盛碗,还细心地给她挤咸菜和榨菜,时不时就往谭平看一眼。
好像在给他当模范似的。
时溪坐在旁边看着,嘴角止不住地上翘。
好自觉。
这个男人真的好乖好乖!
周倩倩轻哼:“老谭,你快看看人家顾总。”
谭平不甘示弱,立马学起来,也给周倩倩挤榨菜。两个男人像是较上劲似的,手上拼命狂挤,挤完一包接着另一包。
榨菜包没有了,换花生米。
砂锅粥上铺满了各种小料,看着有点多。
时溪气得在底下掐顾延州的大腿,小声警告道:“你俩赶紧收战!”
男人们扔掉了小料包装袋,将粥面搅和几下,自己收拾了。
午饭后,他们两两成对漫步在法国的广场上。
生锈的自行车铃铛叮叮咚咚,路上的自行车慢悠悠地在路上行驶着,时间仿佛也变得缓慢下来。
路上,金发小朋友牵着自己的父母在散步,一头小金毛被阳光照耀得暖呼呼的,头顶还有几根翘起的呆毛。
另一边有年迈的法国老人坐在街头,夫妻俩分着同一个雪糕,气氛其乐融融。
人来人往间,一幅喧嚣热闹而富有人间繁华气的画面展现。
前面的男人脊背宽厚,掌心的温度更是熨烫,一路跟时溪十指相扣。
入秋的天总归有些寒冷,她吃完饭出来,就吹了那么一阵,双手就有些凉了,后来被顾延州揣在兜里,温热也随之蔓延。
广场上有很多放飞的鸽子,每一只都毫无束缚地翱翔云天,自由而散漫。
周倩倩拉着谭平跑过去,兴奋地回头喊时溪,“早知道我们去买点玉米粒啦,这里好多鸽子啊。”
时溪感觉手揣暖和了,从顾延州兜里伸出来,垫脚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跟着跑过去,“附近应该有的买吧。”
两个男人跟在后面。
隔着老远的距离还听到他们嘀嘀咕咕,“你有没有觉得,她们好像个长不大的孩子,看到鸽子几乎都飞扑过去了,这么兴奋呢。”
顾延州偏头,跟谭平耳语:“反正我家的好像一直没长大。”
“我家倩倩也没长大。”谭平双手抱臂,“这样也挺好,反正怎么样都是自己娶回家的祖宗。”
时溪握着拳头凑到鸽子堆,雪白的鸽子犹如天上的云团,在阳光底下更是白得发光,她端坐在鸽子群里,眼睛都要被闪得晃眼了。
聚集过来的鸽子越来越多,全是旅客们喂养得多了,下意识形成的习惯。
她兴奋地喊周倩倩来看,得逞地将掌心张开。鸽子们一看空空如也的掌心,立马掉头走了。
谭平“噗嗤”一下笑出声,还被顾延州吃醋地瞪了眼。
时溪还要教坏周倩倩,两人一起将握紧的拳头放进鸽子堆。待围过来的鸽子越来越多,带头的更是迫不及待地要啄一下,她们同时将掌心张开,鸽子立马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