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方城的守将是自己人,左武卫将士回到朔方的第一天就仿佛回到家一样,杨雄也是军伍中的人,知道这时候将士们最喜欢什么。
就是没有女人让将士们有点失望。
王宁很难想象自己竟然能三个月不洗澡,泡在大木桶里足足洗了一个时辰,石林又是负责烧水又是负责给他搓背,也累得满身大汗。
洗完对着水面一瞧,好像还白净了不少。
回到朔方的第二天一大早,王宁便带着石林溜出了大营,朔方虽然也冷,但比铁山可暖和多了,最多零下几度的样子,天上还挂着太阳,熊皮的袍子是穿不住了,王宁和石柱穿着同款的羊皮袄子,走在街上丝毫不显眼。
“郎君,您看那家酒铺竟然叫一碗倒!小的买点尝尝?”
走在街面上,石林闻到酒香味就迈不动步子了,一脸谄媚的对王宁说道。
王宁无奈的挥挥手,石林便跑了进了酒铺。
等石林提着两坛子酒出来,又往前走了两个街口,竟然在路边看到一个面摊,这下王宁也走不动路了,和石林一起走过去,喊道:“老板,两碗面!”
“好咧!”
中年老板答应一声,开始和面。
干活的时候还和两人聊天:
“两位是左武卫的府兵吧?”
王宁点点头,好奇的问老板:
“你怎么知道?”
中年老板笑着说道:
“昨天城里都传遍了,说是从长安传过来的消息,左武卫在北边把那个叫什么利的可汗都抓来了,是不是真的?”
这传得倒是够快,也不是什么需要保密的东西,王宁回道:
“是真的,我们大帅亲手抓到的!”
中年老板脸上满是快意的神色,笑着说道:
“活该,这几天突厥的那些野蛮人可是把这一片祸害得不轻,这下连可汗都被咱大唐给抓来了,总该安宁了吧!”
王宁也笑着说道:
“放心吧,肯定安宁了,要是他们还敢再来,咱们直接把他们撵到北海里边去!”
“哈哈,哪敢情好!”
聊着天的功夫,面也做好了,没什么调料,就是一大碗羊rou汤煮出来,上面铺着几片羊rou,五文钱一碗。
羊rou的膻味多少有些影响面的香味,但两人依然吃的很香,一大碗面下肚,这魂才算真正从草原回到了中原。
吃饱了,两人也没兴趣逛朔方城了,虽然比几个月前热闹了许多,但比起长安来还是太小了,实在是没什么兴趣。
当然也可能是两个大男人确实也不大合适闲逛。
往回走的功夫,竟然看到一家茶楼,这时候的茶楼可不仅仅是喝茶的地方,说书唱曲几乎和茶楼是配套的,都不用王宁说话,石林便一马当先走了进去。
王宁刚走进去呢,就见石林被伙计拦住了,伙计指指石林手上提着的两坛子酒,苦笑着说道:
“客官,这是茶楼,您提着两坛子酒……”
石林这个气啊,长安都没这么多规矩,从怀里掏出刻着左武卫的校尉腰牌拿到伙计的眼前,问道:
“有什么问题吗?”
伙计看了腰牌一眼,如今朔方城里谁敢惹军队的人?吓得说话都结巴了:
“没、没什么、问题,军爷里面请,里面请!”
伙计连忙把两人带进去,也没把二人往楼上领,而是在人满为患的一楼费了好大劲赔了不少笑脸,才给两人找了个靠前的位置,勉强能清楚的听到说书人讲话。
说书的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子,穿着一身破旧的皮袄子,说书倒是中气十足,只听他说道:
“话说那颉利可汗正翻身上马之际,被程大将军百步之外一箭射中大腿,那颉利可汗便从马背上掉了下来……”
王宁没想到程咬金生擒颉利竟然已经被说书人搬进了茶楼,虽然和实际情况差了十万八千里,但听着老头说得抑扬顿挫的,也挺有意思。
石林更是频频叫好,听老头说到Jing彩处,还从怀里掏出铜板往台上扔。
两人正听得有滋有味呢,就被人拍了拍肩膀,王宁一回头,见拍两人肩膀的赫然是石柱。
“兄长?您怎么在这呢?”
石林疑惑的问道。
王宁倒是没问,石柱怎么会出现在这,肯定是程咬金也在这!
果然,石柱笑着对王宁说道:
“爵爷,公爷请您上去!”
两人站起身,跟着石柱挤出人群,上了二楼,来到一间包厢,果然见穿着穿着蓝色绸缎长袍的程咬金正和一个面色儒雅,身穿深蓝色长袍的中年男子相对而坐。
“程伯伯!”
王宁走进去,乖乖的打招呼。
程咬金点点头,指着中年男子对王宁说道:
“这是澧县候,你叫独孤伯伯就行!独孤兄,这就是王宁!”
程咬金介绍的隆重,王宁便恭敬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