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每个人的一生之中大概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些特别值得骄傲的时刻,李克梅也有,也就是在那一夜,他清楚的意识到自己站在了世界之巔。
一夜未眠,李克梅,然后搭乘飞机来到了犀牛市。
在犀牛市莫名大学六号女生宿舍楼下,王基恩截住了正要回宿舍的杨维阿的女儿,他自我介绍是她父亲以前的同事,到犀牛市来是办公事,顺便请她吃个便饭。和她的父亲行事风格一样,杨维阿的女儿直截了当的拒绝了王基恩的邀请。不过王基恩也不觉得有什么难堪,因为杨维阿的女儿大学读的是经济学专业,于是他又呵呵笑着向她讨教起她对当前国内外经济形势的看法,还询问了当今年轻人流行喜好的东西,最后,王基恩勉励她好好学习,希望她能像她的父亲一样,为国家的强盛,为民族的復兴做出贡献。
离开犀牛市,王基恩先是坐飞机,然后再坐火车,再搭乘班车,最后在徒步行走了几十里山路后,他来到了杨维阿的故乡,一处地理位置非常偏僻的山沟村庄,杨维阿的母亲刚刚从西京回老家来避暑。叩开老人家的门,王基恩自我介绍是她儿子的同事,出差路过,顺便来看望下老人家。进了房间,看到房子有些凌乱,二话不说,王基恩卷起袖子就把房间的地拖了一遍,顺便又把洗菜池里的几个碗碟给洗了,一不做,二不休,后来他又拿起扫帚把院子清扫了一遍,最后累的是满头大汗。
在歇息下来后,一边给老人家捶着腿,王基恩一边和老人家聊着天,聊过去那一段段苦难的光景,聊今天辛福的日子。当老人家讲到杨维阿少年时代就着煤油灯刻苦读书的场景时,王基恩嘖嘖讚叹,而当老人家说起杨维阿小时候抓鸟捕鱼调皮捣蛋的趣事时,王基恩又笑的是乐不可支。
大概是触景生情吧,王基恩给老人家讲起了他的家乡,讲炎炎烈日下在山上耕作的老农,讲凛冽冬天里悬崖上掉掛的厚厚的冰凌,讲院前硷畔雨后苍翠欲滴的枣树,摘一个有红眼圈的尝尝,哇,是又脆又甜。接着,王基恩又讲起小时候母亲在昏黄的煤油灯下给他找衣服上跳蚤的旧事,讲她用指甲盖把它们一一夹死,弄的指甲盖上是血跡斑斑,有时候,她就把它们放在煤油灯上烤,烤的劈里啪啦作响。
“唉,时间过的可真快,这一切就像发生在昨天一样,说起来,我的妈妈离开我已经有十几年了,她把我丢在这个世界上,孤苦伶仃的。”说到这里,王基恩眼睛红红的,哽咽着就怎么也说不下去了,当杨维阿的母亲安慰他生死有命的时候,他就忍不住嚎啕大哭。
一边哭,王基恩一边向杨维阿的母亲解释,说他和杨维阿过去在工作中有些误会,杨维阿一直不肯原谅他,他希望老人家能帮他说说话,救救他,说到最后,王基恩跪了下去。
告别杨维阿的母亲,王基恩又来到了西京,在南沙滩杨维阿住所的楼底下,王基恩拨通了杨维阿的电话,当杨维阿问他有什么事的时候,他笑呵呵的说他到西京来公干,现在就在楼底下,他想给老上级汇报下工作以及自己最近的思想状况,但残酷的是,杨维阿毫不留情的拒绝了他的请求,径直掛断了电话。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在杨维阿掛掉电话的那一刻,王基恩还是觉得自己的心脏就像是突然被千钧巨石给压住了,空气一下子不够用,这使得他的呼吸突然间开始变的急促起来,呼呼有声。
王基恩还是不死心,他决心用他的满腔赤诚来感动杨维阿,于是,他保持着一个姿势,大晚上的孤零零一个人在楼底下站了好几个小时,期间,保安劝了他好几次,但他都坚持不走,直到晚上十二点鐘,眼看是没希望了,他就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几样海棠省特產,有腊肠、霉豆腐、酸枣、小米。王基恩告诉保安,这几样都是杨维阿爱吃的,小米是刚刚碾出来的,趁着新鲜赶紧吃了,然后他又连连鞠躬,让保安务必转交一封私人信件给杨维阿。
李克梅注意到,从西京返回鶯歌后,匆匆忙忙的,王基恩派遣王矿雄到缅甸迈扎央申请了网路博彩以及赌场的执照,然后就把“摇钱树”的伺服器搬到了迈扎央,与此同时,王基恩、省员警总局李局长、法院黄院长以及银行项行长他们开始陆续把巨大的资金转移到迈扎央,他们打算在那里投资建造一家规模宏大的集娱乐与博彩为一体的豪华度假酒店,当然了,这一切事宜都是交由王矿雄出面打理的。
白汤姆死了。
白汤姆是因为交通事故命丧黄泉的,按照官方的说法,白汤姆的车在高速路上飆的太快,直接撞到了水泥防护栏,然后又翻落到几十米深的沟里,白汤姆和他的侄儿以及司机三人当场死亡。在鶯歌晚报上有一张事故现场的照片,照片中,白汤姆耷拉着脑袋,血rou模糊的躺在碎石堆上。
看着那张照片,李克梅心情很复杂,当白汤姆还是海棠省鹿岛县的一个小青年的时候,他也是一心想要成就一番大事业,而在拼搏奋斗了几十年后,他积累了巨大的财富,也赢得了显赫的名声,就此而言,他也算是走出了个远大前程,不过,当医生把白布罩在他身上的时候,他已经不知冷热,也不再有欢喜悲忧,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