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宿舍有八个人,条件比起家里当然差远了,人多专业也不一样,性格也各不相同,但好在田甜是能相处就好好相处,不能相处就不搭理,要找事她也不怕的态度。
她没打算麻烦别人,不管是上课还是吃饭,都会尽量避开人流量最多的时候,真到撑不下去的时候,她还有家人,有周志申。
所以开学一个月,一切都还算正常,因为天气还凉,大家衣服都穿得多,不认识田甜的除数学系以外其他专业同学乍一看,不在意或本身性格太粗心都不知道田甜有什么不一样。
当然在宿舍,田甜不仅没瞒着自己的情况,还在大家都在的时候,统一告诉了。
不是想着要让大家照顾她什么的,而是预防某些不经意的意外,像是一些性子急冲冲的人,在宿舍里也不排除她冲冲跑跑的时候。
想来辅导员也是这么想的,在开学 劝和
周大姐是怎么知道季福生不能生这回事的?
说起来Yin差阳错, 这话还是季福生自己说出来的。
起因是周大姐看医生的事被邻居看到了,然后一传二,二传四, 基本大家都知道了。
周大姐平时的性子本就容易得罪人,这不,她一个不好,嘲讽她的人更多了。
偏偏周大姐也不是能忍耐的人, 听到有人说她坏话,她也当面怼回去,结果一来二去,两人动了真火,直接动手了, 最后谁都没捞着好处。
晚上下班回来的季福生就看到跟人打架被人抓破脸的媳妇,问清事由, 整个人都沉默了。
周大姐见状心里还有点发虚,以为是男人在乎面子了,毕竟两人打架的原因不太体面。
好在两人吃完饭上床睡觉,她也没见季福生说啥,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只是半夜的时候, 她不小心一手抓到了白天被挠的伤口上,痛意让她一下就清醒了,过了一会儿才缓过来, 正想继续睡, 结果就听见旁边的男人嘴里在嘟囔囔什么。
处于本能的好奇,她没多想就凑过去听, 然后就听见男人说的梦话:大红对不起, 大红别打了, 是我对不起你。
周大姐的心突的多跳了两下,随即安慰自己,男人只是在做噩梦。
可她生不出孩子来这事一直悬在她心头,情不自禁怀疑季福生是不是真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
所以在听到他又说梦话后,她不抱希望地回道:“你对不起我什么?”你是不是在外面找女人了?后面一句并没有问出来。
季福生眼睛紧闭,嘴里却道:“我不能生孩子,对不起大红,对不起……”
这话惊得周大姐差点以为自己是听错了,他说的该是“你”,而不是“我”。
她想继续问,但季福生嘴里除了偶尔几句对不起,就没了。
周大红在黑夜中瞪着铜铃般大的眼睛,完全没有睡意。
一时想只是梦而已,是她想多了,一时想万一不是呢?如果是真的……
等听到楼里叮叮咚咚响的动静,才反应过来她已经猜了一夜,也没有猜出个结果。
心不在焉弄好早饭,吃饭的时候,家里罕见的安静。
平常在家,周大姐会说一天干了什么事,会说最近娘家又怎样了,还会抱怨邻居多管闲事,而季福生也早有了经验,只要顺着她的话说,就可以无事发生。
他担心问:“昨天打架伤着了?”
可他不知道,他表现得越体贴,周大红的心就越发慌。
平心而论,她也知道自己的脾气不太好,但知道是一回事,要控制就不容易了。
连娘家爹娘和娘家兄弟都烦她,季福生却一直包容她,每次就算吵架了,也是他说软话。从前她把一切归于是两人感情好,但现在回想起来,谁说不是他自己心虚。
强装镇定,好不容易等季福生上班,她立马心慌意乱跑回了娘家。
周母听后,和闺女想法差不多,季福生心里铁定有鬼,在家悄悄把人骂了一天,然后等其他人下班,再商量事情究竟改怎么搞。
周母还还给季福生捎了口信,说家里出了点小事,以此把闺女留了下来。
田甜和周志申回来的时候,正听到周父沉着脸问周大姐的想法。
周大姐脸色难看,比过年那会憔悴多了。
面对周父的问话,周大姐的神色很纠结。
要是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她就不会回娘家了,心里也咽不下去这口气。
但说实话说,真要撕破脸皮,把季福生怎么怎么样了,她也不舍得。
何况,她也不能生孩子呢,没了季福生,她又怎么办,以后最好也是再嫁个带孩子的鳏夫,那个男人很大可能没有季福生对她有耐心。
她现在就像喉咙卡了根鱼刺,咽也咽不下去,吐也吐不出来,难受极了。
周大红停下来回走的焦躁脚步,心里开始后悔:“要不,我直接当不知道,日子该怎么过就怎么过?”
闹了又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