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四,运动会。
参加完开幕式后,童眠和陈楚在cao场边的看台上找了个位置坐下。她们俩都属于体育苦手,因此都没报项目,充当观众和拉拉队来了。
陈楚不知道什么时候掏出了一大袋零食,慷慨地放在两个人的中间,供童眠随意享用。
坐在高处,可以将整个cao场尽收眼底。除了个别占用场地较大的项目以外,cao场几乎包括了所有的运动项目,也就是说,她们可以同时观看多个项目。
就目前童眠掌握的情报来看,短短的一个上午,她就要观看叁个项目,更别说下午还有两个。
站在比赛场地边观看有翻车的风险,更何况她也分身乏术。
童眠一锤定音,面对他们急于孔雀开屏的请求,在微信上统一回复:
【睡眠不足:知道了,我会在看台上为你加油的。】
为了到时候面对他们的追问都有话说,童眠甚至还在备忘录上制作了一个粗糙的项目时间表,以免漏掉任何一个。
如果没记错的话……童眠打开备忘录,看了一眼时间表,第一个项目是柯顺的四百米,八点半开始,但应该要九点才能轮到他;第二个是封辞逆的4x100米接力,九点半;最后一个是施以岸的两百米,十点半开始。
这看似短暂的两个小时内,童眠经历了常人难以想象的折磨。她不仅要时刻注意cao场上的动向,积极回应对视,同时不让他们发现彼此的存在,上场前给予充分的鼓励,下场后极力劝阻他们别来看台边找自己。
事实上是怕翻车,但她美名其曰为:陈楚社恐。
虽然理由看上去很扯,但他们确实也找不到可以辩驳的点。湛从远和施以岸面子薄,不会违背她的意愿,而封辞逆和柯顺这两个脸皮厚的昨天刚吃到甜头,正温顺着,因此她成功落得了清闲。
十一点,施以岸刚比赛完,童眠送出夸夸鼓励比心叁件套,就拉着陈楚去了教室。其他同学还在cao场上,教室里除了她们以外没有别人。
这会儿没到饭点,食堂还没开,陈楚怂恿童眠点外卖:“一学期仅此一次的运动会,当然要放纵一下。”
童眠觉得她说的有道理,于是怒下单了一份鸡腿加nai茶,陈楚则买了一份寿司加nai茶。
两个人的外卖几乎是同时到的,陈楚石头剪刀布几乎没赢过,于是这一次又是她去取。
吃饱喝足之后,童眠再次恢复力量,回到cao场应付完了接下来的叁场比赛。
最后一项是柯顺的跳远比赛,他穿着红色的球衣,助跑后在空中跃过一道漂亮的弧线。他站起身,笑着冲她的地方大力挥手。
“切。”陈楚毫不留情地翻了个白眼。
童眠假装没听见她的嗤声,比了个大拇指,予以肯定。
忙碌的一天告下帷幕,童眠长呼出一口气,歪倒在陈楚身上,心累地闭上眼睛。
“你真像皇帝。”陈楚感叹道。
“何出此言?”
“比翻牌子更累的是镇平后宫,你就像古代那种很花心但是怕老婆的帝王,养了一后宫的魑魅魍魉。”
“……”居然有点形象。
第二天。
大部分的项目在前一天就已经比完了,因此童眠不必再坐在看台上一一翻牌,被陈楚拉过去参加了个牌局,浪费了整个上午。
下午,运动会的所有项目正式结束,童眠班上拿了全年级第二名,第一名是柯顺所在的体育班,班主任一高兴,大手一挥,自掏腰包请了全班喝nai茶。
点的是一点点,考虑到大家的口味有差别,班主任点了叁种不同的,让班长按座位顺序分发。童眠要了杯果茶,余光瞥到湛从远拿了杯波霸nai绿,五分糖少冰。
说来班上能喝上nai茶也离不开他的功劳,虽然只报了一个跳高的项目,但是一举拿了第一,加了八分。
要不是听其他同学说,她还不知道他的运动细胞也这么高。说来,他还是目前这四个人里唯一没有让她去看比赛的。
察觉到她的视线,湛从远握着吸管的手紧了紧,突然转头直视她,“上次你说的下五子棋,还算数吗?”
经他这么一提醒,童眠才想起来还有这回事,她怔愣住,有点为难。
当时说的时候压根没往心里去,只当是随便糊弄,以为像他这种内敛寡言的人也不会再有进一步邀请了。
哪成想他不仅当真,还真的主动提起这回事了。
若是在上周,童眠或许还会答应,但这周发生的事情明显超乎了她的预期,本来以为能够当作盾牌的人,都变成了一道道双刃剑,她也许可以用他们来解困,但无法保证自己能完全脱险。
说是这样说,但那句“不算数”,童眠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她犹豫着,试图想出一个委婉的拒绝方式。
“我可以帮你补习。”湛从远突然出声,镜片下的眼睛紧张地盯着她,观察着她的微表情。
“我不是这个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