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压床
8月晚上23点左右,白天太阳照射留下的热量余威仍在,加之shi度大,淼州市简直是个桑拿房,又闷又热。
人站着不动汗珠都会不停地从毛孔里冒出,爬楼梯爬到6楼的顾筠此刻更是大汗淋漓,内衣内裤都像浸在水中,shi漉漉的。
喘着气喝了口水,补充流失的水分,向来好脾气的顾筠,心中的怨气快要突破天际,不想第二天有Jing神病人深夜扰民的新闻,扶着墙抑制住破口大骂的冲动。
被老板强制加班,电梯故障三天还没修好,还有今晚将要发生的事,倒霉的事总是一起碰到。
平常爬14楼都很困难,这种极端气温下难上加难,电梯早不坏晚不坏,偏偏在淼州最热的时候坏,老天还真是喜欢和她作对。
经过一番艰苦卓绝的奋斗,终于在23:30之际到了家门口,顾筠几近虚脱。
进屋关门,闷热被挡在外面,清凉从四面八方涌来。
长长呼出一口气,整个人像重新活了过来。
客厅空无一人,除空调工作发出的嗡嗡声外,寂静无声,虽是黑夜,但在亮着的白炽灯下恍若白昼,应该是姐姐顾妩为她留了灯。
在玄关换上拖鞋,将包随意地扔在沙发上,中途没有控制动作幅度,声音略大,顾妩房门紧闭,里面的人依旧没有出来。
顾筠眼底闪过一丝Yin郁,但没有再刻意制造动静,默默盯着门看了几秒,进了旁边的卧室。
shi掉的内衣内裤贴在身上,很黏腻,加上空调不断释放出冷气,有些冷,总之很不舒服,她想洗澡。
顾妩总是为她考虑周全,哪怕节俭,热水器也开着,让她回家能洗上热水澡。
脱掉衣服站在花洒下,将烦心事丢弃,全心投入在热水的冲洗,和姐姐的温柔好意中。
淋shi全身,挤上沐浴露,惬意地用花球起泡,后背升起一股Yin冷的凉意和被注视的感觉,身体的温度不断流失,令人毛骨悚然,回头看却又什么都没有,好似是错觉。
面色如常地转头,注视感没有消失,顾筠继续起泡,仔细看才能发现动作略微僵硬,手臂微微颤抖,用搓澡掩饰。
她知道背后有人,或者说脏东西。
就算经历了几次,恐惧依旧不减,身上的鸡皮疙瘩一个接一个的冒,淋上热水也不消失,不过身体的温度略有回升。
过了不知多久,那股刺入骨髓的Yin冷感消失,它走了,但还会回来,午夜过后就是初七。
顾筠关掉花洒,浑身被烫得粉红,脚有些软,索性蹲在地上,内心崩溃,为什么所有倒霉的事都被她们两姐妹遇上。
她们虽然不是什么大好人,但也不是恶人,想过上好日子就那么难吗?
整理好心情,看下时间23:45,以为过了很久,其实才15分钟,加快速度吹干头发,穿好睡衣,躺上床,连换下的内衣裤都来不及洗,她可不想在冰冷咯人的地板上躺一夜。
这是她在前几个月总结出的经验,不能改变境遇,但好歹能让自己舒服一点。
23:58,离午夜零点还有两分钟,顾筠躺在床上,等待即将到来的梦境。
等待的时间格外漫长,2分钟好似天长地久,整个人静下来,屋内也没有其他声响,耳朵变得格外灵敏,屋子里响起了诡异的声音,女人的喘息娇yin。
顾筠抓紧手中的被褥,随后又放开,生气又无可奈何,顾妩和她房间紧邻,隔音不是很好,以致于她每晚都能听见顾妩无助的呻yin,每听一次心中的愧疚就加深一次。
熟悉的晕眩感升起,大脑逐渐失去身体的控制权,到零点了。
顾筠上一秒还在想该怎么让顾妩脱离苦海,下一秒就失去了知觉。
再次醒来,睁眼还是在自己的卧室,没有改变,隔壁的呻yin没了,不过身体依旧像往常一样不能动。
难道脏东西今天想放自己一马,只让自己不能动。
顾筠有些欣喜,做噩梦的感觉不好受,能少则少,单纯的鬼压床还能忍。
就这样全身除眼睛和嘴外都不能动,头脑清醒地躺在床上,不能玩手机,也不能做其他事,挺无聊的,但比噩梦好上百倍,顾筠很知足。
咔嗒
房门突然被打开,脚步声响起,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且离得越来越近,有人在向她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