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许见裕完全满足她的要求,也只是出于合适和好感的前提下跟她结婚,对她并没有什么要求。
他说的,这只是一场双赢的游戏,她还可以让易竞受到惩罚,那她为什么要拒绝呢?
林颂音想,其他的东西都不那么重要,她没有理由拒绝的,对吧。
一周后的傍晚,林颂音正靠在御林别墅客厅的沙发里看着《老友记》等人。
再过两天就是除夕,刘妈已经放假回家,御林别墅内只有她一个人。
门铃响了,她“咦”了一声后,将平板放到一边,戴上了围巾,走到玄关处换鞋。
“来了来了。”
她换上鞋子后,将玄关处的灯关掉。
林颂音打开了门,正想说什么,就看到了门外站着的人。
大厅的玄关没有开灯,林颂音花了好几秒才辨认出眼前这个发丝凌乱,看起来狼狈不堪的人是柏泽清。
他看起来瘦了很多,没有戴眼镜,再加上他穿着很少见的浅色大衣,林颂音一时都没有认出来。
他白色大衣的袖子上沾着泥水,胸口剧烈地喘息着。
在看到林颂音以后,他那双漆黑一片的眼睛里一瞬间有了光。
“柏泽清?下着雪,你怎么会来这里?”
柏泽清没说话,全神贯注地注视着眼前这个人。
他倏地抬起手,林颂音看到了他手里拿着一枝花瓣已经被打shi的粉色月季。
柏泽清站在台阶下,雪花一片一片地落在他的眼皮上,他就仰头看着她。
今天早上,柏父刚从icu转到普通病房。
1月25日那天,柏泽清从柏泽澈的口中得知柏应因为胃痛昏迷后,让柏泽澈叫救护车,柏泽澈想到父亲最好的朋友是临市最好的私立医院的院长,如果有什么事,去那里陪护更方便,便直接打电话联系司机开车将父亲送到那家医院。
那个时候,柏泽澈还以为柏应只是老毛病犯了,并没有那么严重。
等柏泽清也赶到临市的医院时,才得知柏应的情况不好。
急性胃穿孔,并发腹腔内感染。柏应大约一直没有把胃病当回事,延误了最佳治疗时期,现在感染扩散,情况不太好。
看医生的脸色和说辞,江盈几乎以为柏应坚持不下去了。
icu无法陪护,他们就在外面守着,大哥柏泽潭得知消息后当夜想坐飞机赶回国,但是因为气候原因,根本没有办法回来。
低气压一直维持到2号凌晨,才有了好消息。
医生说手术还算顺利,柏应算是脱离了危险,可以转到普通病房留待观察。
柏泽澈正在联系找护工的事,而柏泽清办理完转病房的手续后,将各种病例材料递给他手中。
“妈睡了,我回江市一趟。”柏泽清说。
柏泽澈看着他,柏泽清这几天几乎没有合过眼,虽然这里洗漱的地方和床都有,但是没有人能在医院睡得好。
他的眼圈一片乌青,眼里也全是红血丝。
柏泽澈自然知道他回江市是做什么的,公司的会议都可以在线上开,柏泽清现在回去,无非是为了一个人。
“去吧。”他知道,他就算不让柏泽清回去,柏泽清也不会听他的。
到底是亲兄弟,柏泽澈不想去指责柏泽清的行为。
“你要不要回去睡一觉,或者找人开车,你这样开车容易出事,我给你联系个司机?”
“不会有事的。”
柏泽清握着车钥匙,身体极度疲惫,但是脚步已经加快。
柏泽清知道自己的父亲刚刚脱离生命危险,他就离开去找林颂音是一件很不孝的事。
这些他都知道。
但是,人在医院待久了会有一种离死亡很近的感觉。
他急切地需要见到她。
再不见到,他要疯了。
他将车开得很快,父亲在icu的几天,母亲江盈担心得饭菜都吃不下。
柏泽清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是他同样担心,可能是因为从小在一起的时间没那么久,如果父亲真的有什么事,柏泽清愿意用自己的寿命换取父亲的健康。可是,他知道自己不会痛不欲生。
他从前觉得自己已经做好失去任何人的准备。
但是,他不想失去林颂音。
这种感情真可怕,毫无理智,摸不到源头,令他无限痛苦,只有见到她的时候才能感知到一点夹杂着痛苦的快乐。
这几天,他无数次想要给林颂音打电话,她想听到她的声音,但是他就是硬生生地忍住了。
他不希望他跟她说的话是通过电话这种方式,他想要他在她自己眼前。
但是找林颂音之前,他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东西要取。
路上雪下得很大,柏泽清在遍布交通灯的道路上几乎是强撑着Jing神在开车。
车开回到家的时候是下午六点,柏泽清记得她不喜欢自己穿深色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