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颂音用汤匙舀了一勺芋泥,结果芋泥太厚,黏在了碗壁。
她向来是不会让人冷场的类型,抬起头就是一张好奇的脸:“真的吗?”
“那还有假,”刘妈说,“好像是富源集团的二女儿,刚从美国的普林斯顿毕业回来,听说长得漂亮得不得了,还很有才华,这要是成了,那真的是男才女貌。”
林颂音低下头,细细地品了一下“男才女貌”这四个字,再看向刘妈,开玩笑地问:“你这么说是嫌他只有才没有貌吗?我还以为你觉得他很帅。”
“什么帅不帅的?我一把年纪早就看不出来了,”刘妈害羞地反驳道,“那换成俊男靓女,没错了吧。”
不知道是不是上了年纪的缘故,和年轻人开几句玩笑,刘妈心情变得很好。
等刘妈离开林颂音的视线,她才放下手里的汤匙。
原来柏泽清这两天没出现,是去相亲了啊。
放在去法国以前,她大约是不会相信的,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说他完全不近女色的吗?但是现在,她信个鬼呢。
也是,他是该找个对象然后吃一吃感情的苦了,林颂音幸灾乐祸地想,看到时候他的妻子出轨,他会不会真的原谅和祝福。
只是,她看着眼前还冒着热气的糖水,发觉自己确实已经没了食欲。
林颂音知道自己的心里并不是全然不在意。
她也是个有七情六欲的普通人。
几天前还在自己身下极尽亲密之事的人,现在就这样一声不吭去见了别人,她当然会有感觉。
就算是分手的前男友过得比她好,林颂音都会不高兴的。
她就是这种人。
但是,她很快又觉得柏泽清并没有做错什么。
他们只是火包友关系,而且这关系似乎还是法国限定?
林颂音知道自己内心不适的最大根源是,她再一次认识到,他们之间的差距。
现实就是:柏泽清轻而易举地就有那么优质的女孩子在等着和他相亲,然后自由恋爱。
而她,现在连和联姻对象见面的资格都没有。
不过,改变不了现实的人,要学着乐观地接受现实。
林颂音讨厌怨天尤人,至少在这一点上,她做得很好。
半小时后,她就收拾好心情去上体态课了。
上完课回御林别墅的路上已经是下午五点多,林颂音透过车窗看着天边的红霞。
司机接了一通电话,林颂音坐在后驾都能听出电话对面的人的焦急。
电话一挂断,司机将车停在路边,一脸担忧地回头看向林颂音,说自己的女儿在幼儿园摔断了腿。
林颂音想也没想地说:“那你现在赶紧去医院啊,我可以自己打车回家。”
见司机面露纠结,林颂音心里也有点发堵,他大概是怕自己因此被易竞辞掉吧,打工讨生活的人就是这样的,她其实很明白。
她直接推开车门下了车,正色道:“你快去看你女儿吧,再磨磨唧唧的话,我要是你女儿一定很生气的。明天同一时间来接我就行。”
说完,她站到路边准备打车,也不再管他。
等到司机终于驾车离开,林颂音才将手机收回口袋。
现在距离别墅可能一公里都不到,她有打车的时间可能都已经走回去了,这里真的很难打到车。
林颂音刚想走,抬头就发现绿灯刚刚结束,她叹了口气,这边的红灯真的很长。
今天的温度很低,林颂音因为坐车,所以并没有穿得很厚,现在被冷空气吹得缩了缩脖子。
她将头缩进衣领里,为了保暖,脚无意识地在原地蹦了几下。
如果这时候能有出租车经过,那就再好不过了。
她这样想着,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个很陌生的男声。
“你很冷么?”
林颂音不知道这个人是不是在和自己说话,但还是转过头,就看到几步之遥的红色跑车,车窗开下来了一半。
车内的男人双手撑在方向盘上,目光定定地落在她的脸上。
“我在问你,”他忽然将胳膊靠在车窗上,手撑着下巴,隔着几米的距离望向她,“不冷么?”
林颂音心下奇怪,她不记得自己认识什么开跑车的男人。
两个人隔着一段距离对视着。
只是很快,林颂音对上他自信而笃定的眼神,倏地想起眼前这张年轻英俊的脸是在哪里见过了!
是……那个在巴黎餐厅帮她付了餐费的xu?
露水
在林颂音又一次因为冷风打了个颤以后,那个男人忽然收起面上玩世不恭的笑容,正色道: “顺路的话,我可以送你。”
林颂音怀疑自己难道长着一张会坐陌生人车的傻白甜脸吗?
她不想显得自己格外尖酸,只是瞅着他问:“你是滴滴司机吗?”
“你怎么知道?”他闻言笑了一下,顺着林颂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