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萝在账本上添了个数字道:“什么新闻,惹得你这样大呼小叫的。”
唤月道:“你看看,他们都说这本书是写世子爷那狗东西的。”
桑萝更没兴趣了。
唤月道:“我原也是买午饭时路过那家书铺,听到那些书生凑在一起说咱们那世子爷,看着风流,人模狗样的,但那方面不行,红颜知己那么多,还娶了个娘子,但还是个雏,连怎么行事都不知道呢,需要满大街找春宫图,说得绘声绘声。”
“什么?”桑萝终于抬起头来。
其实那些书生说得更肆无忌惮些。
很多人说岑妄是假风流,正因为他不行,因此才需要红颜知己给他遮掩。
还有人说,岑妄其实连假风流都不是,他那么不行,去了都行的青楼,只能让他感到自卑,因此他根本连青楼都不敢去。
那天岑妄拍下宝珠时,红袖阁其实都是人,此时自然都出来给这谣言添砖加瓦了,都纷纷点
头说是这样的。
“他根本不懂规矩,哪有人像他这样加价的,一般青楼的规矩都是一次加十两。”
“何止呢,他买走的那个ji子长得实在一般,还是个小孩……”
“小孩才好哄呢,大一点的,看他这样不行,能耐住寂寞?绿帽子都不知道给他磊几轮了!”
“不知道王兄可还记得当时他拍下那ji子后,gui/奴大声报出他名字时那慌张的神色,现在想来都觉得好笑。”
“所以他是根本没去过青楼吧。”
“啧啧,男人不行就跟王八一样,以后世子爷就是王八世子爷喽。”
唤月绘声绘色学完后,忍不住笑起来道:“难怪才新婚就要跟姑娘分房睡呢,狗东西是怕自己露怯呢。”
桑萝抿抿唇,没说话。
岑妄究竟行不行,她上辈子是一清二楚的,自然也知道他根本不是不行,而是太行了。
所以为何忽然有这样的谣言传出来?他到处去书铺寻春宫图是做什么?真不行的话,都知道去医馆看大夫,而不是去书铺,毕竟春宫图又不能治病!
桑萝一时之间想不明白,便先看唤月买回来的那书,确实是《金瓶梅》那样的书,连手法都和兰陵笑笑生一样,一个叫东楼,另一个就叫西门,这里的燕王世子爷岑妄被叫做雁王世子爷成望。
故事的内容很简单,说的就是这燕王世子爷因为不行,但又怕别人知道不行而耻笑他,因此买回小妾也只能看看,最后他十个小妾联手给他戴了一百零八顶绿帽而他只能人气吞噬的王八故事。
该说不说,耻笑男人这事,还得让男人来。
正巧,桑萝把那个故事看完,岑妄就来寻她了,他是头回来,在外面叫了桑萝好几声,唤月没迎出去而是先想把那书藏起来。
毕竟男人向来看重尊严,若是知道自家娘子拿着本嘲讽自己的书,肯定要翻脸,岑妄不想再让桑萝受委屈。
但桑萝摇摇头拒绝了。
于是当岑妄进来时便看到桑萝手里正拿着那本书,他扫了眼,并不在意地道:“你已经看到了?谣言真可怕,你说是不是?我当时跑遍上京的所有书铺,明明每家都说得一样,说的是我不会行事,意图告诉旁人,我没有通房,没有外室,没有妾室,更不曾与人一夜风流,结果传着传着就成了我不行了,人这张嘴,真是不肯信,没有的事都能说成有,更不惧把一分的事忖度出十分来。”
桑萝皱了皱眉,听出了些意思来,但仍旧不确定,问道:“你究竟想做什么?”
作者有话说:
关于《金瓶梅》的作者兰陵笑笑生究竟是谁,其实至今无定论,有很多种说法,这里只采取了一种,说兰陵笑笑生其实是王世贞,西门庆是影射严世藩,因为严世藩的小名是东楼。
“我与宝珠并没有什么, 你也见到了,那样谣言根本就是无稽之谈,然而没有的事, 偏要被他们传得好似我要宠妾灭妻一样,更可见得我那些风流名声也是假的。”
岑妄认真地望着桑萝道:“除却宝珠外,我也未与其他女人没有什么关系, 那日在镜湖游船上只是为了吓退你演的戏, 我和楚楚什么都有,更无收她为外室或者纳她为妾室的想法。”
桑萝听到这儿, 不由道:“你说没有便是没有了?”
岑妄无奈道:“我无法自证我未曾做过的事,只能在此起誓, 若我当真动一次这念头, 无论何时, 都让我被天打雷劈,五马分尸。”他小心翼翼地看着桑萝, “宝珠的事都能被他们传得乱七八糟, 楚楚的事也同样可以, 对吧?”
桑萝却没应这声, 谣言如何,她不管, 可是她也确实亲眼看到了楚楚抬手替岑妄整理衣领的亲密模样。
可是正如岑妄所说, 他无法自证他未曾做过的事,桑萝也无法用还未曾发生的事去批判岑妄。
因此她选择了沉默。
岑妄看着她的脸色,聪明地把这话题跳了过去, 道:“我知道那些流言给你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