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妄没有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脾气,因此点了个头。
王妃又道:“第二,阿萝与我承认过,徐氏曾为了破坏这桩婚约,与她说了些守僵的战士茹毛饮血的坏话,具体如何,她未与我细说,但想来必然是对你名声有碍,所以她对你有些疏远,也能理解。虽然那时候她与我解释,因为桑至也是将士,她不会有误解,但现在看来,可能因为
桑至是将士,她误解更深也没准。”
岑妄道:“说我的坏话就等于是说守卫边疆的战士的坏话,我不允许有这样的事发生,这个我绝对会证明给她看的。”
王妃道:“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你得反省你自己啊。桑萝给你送丫鬟这点我会再说过她,不算,但你忽略的一点是,连那个丫鬟都觉得你很好得手,完全没有铺垫就敢直接生扑你,在这种事上,我是很赞同苍蝇不叮无缝的蛋的说法,毕竟远的不说,你看你父亲,别说生扑了,丫鬟都不敢抬头看他,你怎么就做不到呢?”
岑妄道:“父亲是杀名在外,长得又凶,所以才这样,那些丫鬟又没招惹我,我无缘无故板着脸凶她们也不好。换位思考,如果是我在这样的主子底下干活,我也不快,更谈不上培养对我的忠心了。而且我只是不凶而已,该处罚时还是处罚了,昨天那两个丫鬟我就处罚得很干净利落。”
王妃道:“行,你有理,那你且说说,缘何那丫鬟敢生扑你?”
岑妄道:“还不是因为桑萝,那丫鬟自己招供的,桑萝不是默许她的行为,而是光明正大送
了她钗子,直接说要给她开脸,都说狗仗人势,丫鬟自然也可以仗着主子的纵容胡作非为。”
岑妄是真觉得自己没什么错的。
王妃有些无语,道:“我话给你说得很清楚了,听不听由你,年轻人呢,各个都不喜欢听老人言,就爱自己栽跟头。”
岑妄笑:“母亲可别这样说,你青春焕发,哪里老了。”
王妃道:“滚边去。”
王妃这边谈完,桑萝也就回来了,桑萝进来时也没管岑妄,只是观察了王妃的神色,没发现有任何的异样,心里有些疑惑,但见王妃向她招手,她也就先过去了。
反而是岑妄,不知何时转了出去,给她们两留了空间。
看来昨夜的事,王妃是想一个一个找,私下谈心,桑萝稳住心神,看向王妃。
王妃面对桑萝,总是想到她可怜的身世,生母撒手人寰,独留她孤苦无依被继母欺负就算了,如今听岑妄说来,桑至也不是合格的父亲。
有这样的境遇在,桑萝把一些事处理得乱七八糟也是可以谅解的。
因此王妃宽言道:“阿萝,我知道有不少的人家都有这样不成文的规矩,新妇挑选几个美貌又好拿捏的陪嫁丫鬟,只等日后自己不便时,开脸帮自己固宠。可是在我们家是没有这样的规矩,我们家是不支持纳妾的,你看阿妄迄今为止身边也干干净净,连个通房都没有,因此,这样的心思,你日后不必担。”
王妃这是以为桑萝身边没有可靠的女性长辈为她出谋划策,只是自己听说得安排这样的陪嫁丫鬟,这才也依样画葫芦给自己也安排了,却连该挑怎样的人,又该何时用好陪嫁丫鬟也不知道,这才闹出这样大的乌龙来。
总归来说,王妃还是不大相信桑萝真的会不在乎这桩婚事,毕竟对于桑萝这样一个没有退路的人来说,婚姻就是她的事业,她必须要好好经营住,再次也得给自己留个孩子。
而昨晚那些话也不过是因为事赶事,桑萝在气头上才胡言乱语的,毕竟人都是有脾气的,王妃都可以理解。
桑萝也知道王妃是好意,毕竟没有哪个母亲会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婚姻美满,而且昨天她和岑妄闹起来,王妃没有对她多加指责,已经是很好了,桑萝记她这个情。
但同时,她对王妃所言也不以为然,只是想到大概真是因为这样,所以上辈子的楚楚才一直没法进王府的大门吧。
虽然王妃有意修补她和岑妄的关系,但别说桑萝对岑妄的意见如何了,既然他的心迟早属于别人,她又何必贴这个冷pi股,她迟早是要走的。
因此桑萝只是敷衍应付道:“我知道了母妃,往后我会注意的。”
左右岑妄已经自觉与她分房,目的达成,她应了和没应也无甚区别了,不如应了,还能让各自面子上好些。
果然王妃就开心起来了,道:“你不要叫我母妃,显得不亲近,你该和阿妄一样也叫我母亲,而且你也嫁进来了,该习惯新身份,别让丫鬟叫你姑娘了,该改叫世子妃才是。”
桑萝点头称‘是’。
一番交待完,新婚夫妻终于启程往桑府去了。
两人同车,但桑萝显然不愿和岑妄交流,掀起一角车帘看着人声鼎沸的街景,但便是如此,岑妄还是与她道:“你放心,我会和岳丈说清楚的,不叫他为难你。”
桑萝瞥了他一眼,未接这话。
新姑爷要陪着姑娘三朝回门,算是桑府一件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