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刺白的晃眼,泛着青色填满房间的每个角落。有位姓高的人类坐在床上不住的颤抖,输液管被尽数扯下,床单上星星点点全是血。包扎的纱布扯的七零八落,血迹斑斑,身上没有几处完整的皮肤,手臂上,胸前,脖子,一个又一个碗口大腐烂靡黑的坑,触目惊心。有的地方可见森森白骨,像是无数只蛆虫爬进里,欢快的蠕动着。
整个病房散发着药水和烂肉般的刺鼻味道,令人作呕。
那病人·盯着床位,深陷的眼睛里满是泪水和绝望,断断续续嘶哑的哭喊着,里面的内容都是我受不了,该还的都还给你了,求你,求你放过我。我受不了了。
一看到这种伤口,那公会里面的凤凰族们一定会嚷嚷着诅咒和增加工作什么的。
女护士站在一边,无助的看着李沐风医生,声线有些发抖:本来好好的,他一直躺在床上,睁着眼睛,我正准备给他换点滴液体,他他突然坐起来,扯下身上的输液器,超我扔过来,然后就是这样了。
小夏,李沐风一声看了眼站在附近的实习生苏泽夏。她立刻会意,两人准备上前一起压制住高宇桥。正欲走向高宇桥床边,被那个自称是高宇桥弟弟的男人,高宇森的男人再次拦住:不要过去。
苏泽夏忍不住轻声道:先生,病人情况很不稳定,请你配合医生的治疗。
治疗?那穿一身笔挺的银灰色西装男人表情像是听到了一个冷笑话一样眯起眼睛。投过玻璃镜片,带着些许嘲讽看着苏泽夏:这些治疗毫无用处,见习生。
那实习生很愤怒侧过头, 高宇森面色阴冷,双手环抱于胸前轻轻哼了一声:你以为这样能救你的命呢。他踱到病床的床尾,站到高宇桥死死盯着的位置,以怜悯却又带些讽刺地口气低声道:你的欲望太多了,这就是代价!你现在太虚弱了,更加对付不了他!放弃吧,也该易主了!
顿了顿,男人弯起不带任何笑意的嘴角,微微侧过头看着身边,仿佛那里站着另外一个人般,是吧,苍术!
苍术 ?
微微眯起双目,疑惑地看着两个人的对话。
看来,这一只活了几百年的妖魅很敏锐感觉到我的气息藏起来了。
高宇桥仿佛看到了什么景象般瞪大了双眼,满眼的惊恐,高家没有我能有今天吗?你这个过河拆桥的畜生!嘶哑的声音里满是怨恨和不甘,他扑到床尾,双手紧紧拽住高宇森的衣领骂道:畜生!猪狗不如的畜生!高家的一切都是我的,是我的!是我用这条命换来的,而你,当初是怎么答应我这个哥哥的?现在我快要死了,你来坐享其成?
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高宇森,你休想!我死了,高家一切也不可能是你的!我还有时间,还有时间最后的最后的
说到这儿高宇桥脸色大变,面色僵直苍白,大口大口喘着气。他双手紧抓着床单,喉咙里发出嘶撕的声音。
不是都要死了,那遗产肯定不可能还是他被活人弟弟给拿走。我很不客气的翻了一个白眼,准备继续听下去收集情报,要知道我只是知晓原世界的高家拥有这个骨泣这个圣物还有收到情报有人试图在制造新的骨泣而已,连那个祭品都不知道在哪个下落。
难怪提亚根本就不想要接把它推给我,这种监视任务对我们经常迅速实行任务的袍级而言是个麻烦。
李沐风立刻走到床边下医嘱进行急救,对高宇森吼道:你不要再刺激他,出去! 再说下去病人的状况可就继续恶化。
放心,他现在不会死。那西装的男人不带表情地看着在死亡线上挣扎的高宇桥,眼神带着些许玩味,缓缓道:血与肉还没有耗尽。面不改色说着这样大逆不道的话, 他就转身走了。
在李沐风医生还有护士顾不得再多想赶紧抢救那位快休克的高宇桥, 站在他们后面的苏泽夏小实习医生正走到床位的时候突然失去知觉晕厥,一头栽倒在地拖慢了抢救病患的时刻。
小夏! 这简直不能再更乱了。
算了,看在这位高宇桥是唯一还能知晓那圣物用途的人份上就网开一面先救人要紧。弹指,解开了隐藏结界,缓缓开口建议 : 这人被诅咒了, 药物可没办法解决问题。
李沐风医生还有护士被突然而来的声音简直惊得吓了一大跳,诧异地看着有位穿暗红军袍的年轻青年悠闲坐在窗口位置,上面的金色刺繡流淌著冷冰冰的光芒,在一片白光室内中看來格外刺眼。精致的脸上半部很奇艺的戴上了充满金色图腾的眼罩,显得诡异而神秘。
医生很快的镇定下来,语含不悦道: 你何时进来特护病房, 无关人员请出去!这人到底何时进来房间,身上穿得像是贴牌一样的暗红可是这里根本就没有人注意到他,直到对方出声才知晓。
轻轻的从窗口跳下来, 抽出一张白色的符纸 : 风之术,环绕而侍--治愈之法。 一股像是很温柔的风环绕了整个房间,伤口逐渐的回复至少不是刚刚之前那样触目惊心。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