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有熟人在旁边,刘长安只是身形灵活地避开,便没有踹那共享电单车一脚,微笑转向那熟悉的声音,竟然是赵武强和他的父母。
赵武强的母亲叫权落霞,赵武强住院的时候白茴把刘长安叫去看望了一下同学,结果权落霞意图讹诈刘长安。
发现刘长安父母双亡是个孤儿,敲不出几两油水后,权落霞才决定和解,然后去找景区的麻烦,至于后来拿到了多少赔偿之类的,刘长安倒是不知道。
大概也拿不到太多,反正发不了财,致不了富,但是对会去闹事要补偿的人来说,往往就是能敲多少就敲多少,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思想。
和赵武强站在一起,体格五大三粗,但气势略微被权落霞压制住的男子,大概就是赵武强的父亲了。
“赵武强啊。”看到老同学,刘长安自然是热情地打招呼,流露出诚恳而微带遗憾的笑容,“今年又快要高考了,你可要小心谨慎,千万别没事找事,以免又断一臂,再次和高考失之交臂……咦,失之交臂这个成语,还真是意外地契合你的遭遇。”
“吾终身与汝交一臂而失之。这个成语的意思是胳膊碰胳膊,擦身而过,又不是断了一臂,和我有什么契合的!”赵武强怒视着刘长安,果然很多人一进入大学,就把很多基础文化知识都忘得一干二净。
刘长安愕然,他居然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随即醒过神来,一定是受到竹君棠乱用成语的影响,否则自己怎么会把“失之交臂”理解成和胳臂断了有关?
“刘长安,别说这些没用的。当初看在你是个孤儿的份上,我们家才没和你计较,现在听说你已经发财了,学校给你见义勇为的奖金都有二十万,那怎么也得分我们家小强十万吧?”权落霞打量着刘长安,试图重新判断下刘长安的经济实力。
“没错,没有我们家小强,你凭什么拿二十万?”赵武强的父亲往前一跨步,和权落霞一左一右地把刘长安堵住了。
刘长安看了看这对父母,又看了看赵武强,不由得流露出些同情的神色来。
他刚刚才在思考生而不养,养而不教的问题,这父母真的不是随随便便都能当的,一部分人在生孩子之前,真应该培训学习,持证上岗才行。
像权落霞夫妻这种,哪里有资格当父母?难怪培养出赵武强这样的小畜生来。
刘长安深思熟虑一番,琢磨着要不要随手把眼前三人放到湘江里喂鱼,却看到周咚咚双手左摇右摆,蹦蹦跳跳地走了过来,她身后还跟着陆护法。
“三位,以你们的经验,应该也知道,在路上随便拦着就能讹到十万几乎是不可能的。你们要是很有诚意地想要讹上一笔大的,我建议你们找个时间,摆开阵仗,至少要让我感觉到威慑或者烦不胜烦,想要破财消灾。”
看到小孩和狗,刘长安心中戾气自然消散许多,露出温和的笑容,诚意十足地提出了建议。
“赵武强知道我家地址。”刘长安拱了拱手,“恭候三位大驾光临。”
说完刘长安转过身去,把放学了不回家,兜里也没有几块钱,还在街上乱晃的小学生赶回家做作业。
摆摊
周咚咚背着大大的书包,双脚一踮一踮,双手左摇右摆,迈着一年级小学生高贵而优雅的步伐走在前面。
其实无忧无虑的幼儿园小朋友,步伐才是最高贵而优雅的,一年级稍稍次之。
年级越高,学习压力越大,书包越重,越发难以让步伐轻快而活泼,自然就无法高贵而优雅了。
以此类推,高三年级就跟狗一样,活得苟延残喘,与高贵和优雅无关,即便进入大学以后,也已经忘记了曾经的无忧无虑,只学会了堕落和摆烂。
陆斯恩已经不像最初那样战战兢兢,恢复了些狗脑子能够理解的轻松生活态度,一会儿咬一咬马路牙子,一会儿纵身跃进绿化带中扑通几下,彰显出这是周咚咚的狗的特有气质。
“周咚咚,你放学后为什么总是在各种店子面前打转,你口袋里又没几块钱。”刘长安希望周咚咚因为明白现实的残酷而获得一些成长。
周咚咚掏了掏口袋,里边还有一块钱的硬币和一块钱的纸币,两块钱可以买四块泉水豆腐吃,或者可以买四块小串串,摆满半片塑料打包盒。
卖泉水豆腐的摊主往往Jing明地控制成本,如果小学生消费的少,连那种被热油烫一下就会融化的塑料泡沫打包盒,也会撕成两片来用。
起码要消费超过五元的阔佬,才会得到一整个打包盒的包装待遇。
“我有钱啊!”周咚咚把两块钱放回去,拍了拍口袋,她现在要存一点点钱才行,所以只在那些店子面前转一转,想象着自己以后有钱了再来买,就会很开心了。
“你现在存钱有哪些理想来着?”
“开个小卖部,买垃圾车,给妈妈买礼物。”周咚咚说完,连忙东张西望,看有没有垃圾可以捡来卖钱,周咚咚的理想有点太多了,但是很难赚到钱。
“开小卖部和买垃圾车好像有点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