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上次的大早朝,还有一位年过六十的老官饿晕了呢!
此刻见江大人居然能有送吃食上门的渠道,又是好奇又是激动,若他们也能在早朝前吃到刚出锅冒着白气的食物,哪里还需要担心自己会晕倒啊!
于是纷纷围上去询问:“江大人,刚才那是你们府上的下人吗?”
“江大人你吃的什么,闻着好香啊。”
“对啊,本官闻着味道感觉肚子更饿了!”
江大将最后一口香喷喷的包子塞进嘴里,一边奇怪道:“原来你们不知道啊,国子监开放全京城外卖了!”
嫁衣
选拔结束后, 蔺荷开始比陆史虞更加频繁地出入皇宫。
虽然是从民间选拔能人异厨,但国宴主要还是由三位御厨负责,蔺荷三人只能站在一旁, 偶尔搭把手, 或者帮忙洗菜切菜, 做一些帮厨要做的事情。
对此, 蔺荷倒没有什么感觉,鹤颐楼的钟师傅就有些不太高兴了。
虽说他因为年纪大已经从鹤颐楼请老离开, 但怎么说也是曾经给公主做饭的厨子,坐不得冷板凳,在第三日便不听御厨的安排,躲到角落里偷偷打瞌睡。
如此御膳房只剩下蔺荷和王春, 王春本就是饭堂的帮厨,蔺荷更是从扫地丫头做起来的,面对落差, 两人的心态尚且算稳定, 老老实实做着一些杂事,有时候御膳房人手不够, 他们还会主动帮忙。
这一切, 都看在徐御厨的眼中。
这个头花发白的老头,表面看起来大大咧咧,实际心细如发,每天头上都会像绑着一块头巾, 确保头发不会掉到饭食里。
当初选拔比赛的时候,他就对蔺荷欣赏有加,如今见她不骄不躁,心中更是满意, 便赶在其他两位御厨之前,将蔺荷收到自己的手下。
剩下的,王御厨主动选择厨艺Jing湛的钟老师傅,王春没有人选,最后跟了林御厨。
彼时,各院的娘娘太妃乃至皇后太后的宫里都送来菜品单子,点名在国宴上想要吃的食物,种类繁杂,有要喝燕窝的,有要吃炙鹿rou的,复杂程度根本无法将其放到同一个桌面上。
三个御厨对着菜品单子愁眉不展,去年也是这样,导致摆盘废了好大些功夫,最后的结果也不如人意,谁知今年又是如此,林御厨叹了口气:“太后和皇后的琼珍露鱼羹和八宝荔枝必须要有,其他娘娘点的菜,或许可以分批次做。”
王御厨忧愁:“这岂不是得罪那几个宫嘛。”
“是得罪那几个宫,还是得罪皇上,你自己看着办吧!”
徐御厨哼了声,他皮糙rou厚,不怕那几位找麻烦,更何况后宫还有皇后坐镇,若真的想拿自己下手,恐怕也得掂量掂量。
“就这样,每人负责各自部分的食物,先拟一张单子,注意菜品之间不能相冲,味重之物更不能端上桌。”
王御厨胆小,没有徐御厨的胆子,离开后越想越觉得不行,索性将拟菜单的事情交给了钟老师傅。
这样即便出了事儿,也和他没有什么关系。
另外一边,徐御厨嘴上厉害,实际也愁眉不展,在后厨走来走去,绕晕了许多人后停在蔺荷面前,状似不经意地提问:“若老夫在每一道菜里加入雕刻字,你需要多长时间能完成?”
蔺荷思考:“实话不瞒徐师傅,小女并不擅长雕刻,我们国子监饭堂有一小姑娘专Jing此道,之前粉丝汤中的字便是她雕刻的。”
“哦,原来是这样。”徐御厨对这种细枝末节并不在意,他摆摆手,“你只需回答,要多长时间?”
“国宴需七七四百九十道菜,每道菜里保守起见雕刻六个字,则需要两千九百四十个字,不眠不休也得要二十多天。”
听到这个天数,徐御厨眉头拧得更紧了,二十多天,蔬菜早就变得不新鲜,蔺荷看他沉默不语,还是说了一句:“其实不必每道菜里都有,雕刻字本就是图个新奇,多了反而适得其反,且有些菜无法融入,会影响口感。”
“你说得对。”徐御厨点点头,是他想当然了。
余光中瞥见蔺荷又低下头认真清洗蔬菜,女人洗的格外干净,会顾及到每一片菜叶,以至于御膳房的人都拜托她来洗菜。
搁在徐御厨身上早就翻脸了,他是来参与国宴准备的,而不是当小工,但蔺荷并没有这种想法,她认真对待手上的每一件活,还会对众人笑脸相向,只看着,就让人觉得心情美妙。
心思忽然一动,想到选拔比赛上蔺荷做出来的五道菜,每一道都让人眼前一亮,或许她有什么想法也不一定呢。
徐御厨偷看一眼,又偷看一眼,实在拉不下脸询问,最后他叹了口气,转身离开后厨。
等他走后,蔺荷抬起头,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五月末,商队回来了。
负责带队的是当初因为果酒而和陆史虞结识的董老板的外甥,对方此次一路向西,据说走到了很远的地方:“这些都是按照要求找的差不多的植物,每到一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