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外国君主讲起中文恁的字正腔圆,同坐的刘辩兄弟俩、刘备、曹Cao四人虽颇感好奇,讶愕剎那间却也都没急于追问缘故;过了片刻,吞嚥嘴里一小块烤牛肋并自斟了杯葡萄酒的塞维鲁斯就再续道:「你们铁定难以猜出一个不知如何会超熟悉贵邦文化的洋老头,干嘛要劳师动眾跑到万里远的华夏边境吧?其实我之所以这么做,一则是想来瞧瞧久仰的『三国歷史』至今已变成了怎生光景,但最重要的是---为了要根本杜绝日后那危及欧洲的匈奴西迁祸害;或者在座的某几位,亦能瞭解罗马军团不惜一切东征的初衷,且可与老夫达成另一共识。」
讲到这边,他视线已停留于同时坦迎的刘备、刘辩两师徒脸庞;刘协因不懂三国一词究竟,即挑后面话题问说:「尊驾所谓的西迁匈奴,莫非是指犹在此地生活的游牧居民吗?那已与咱和平相处的于夫罗单于人很好欸,您的线报---是否有什么落差问题?」
「他们才被贵邦刚打趴不久,现在当然是很善良,不过仅需再歷经数十年的休生养息,这伙胡番的后世子孙便会横越顿河、里海,逐往东、西哥特的领土朝西姦杀掳掠---」塞维鲁斯并不责怪他唐突发问,只语气温和的解释道:「到那时,生性兇残的匈奴更将兵临多瑙河畔,甚至袭取君士坦丁堡胁持整个罗马政权,强迫割让纳贡;我这辈子既身为一国之君,绝不能眼睁睁看势必遗患境内的他们又日渐坐大。」
「倘Cao所料无误,阁下应该早就达成预定目的,把不及向我们求救的那些匈奴儿郎再杀得溃不成军了,对不对?但区区不解的是,如今您都已完成战略指标,又约咱到这何干?总不会是单为了要来目睹与您间隔万里的汉疆风貌吧?」神情不豫的曹Cao忽问。
「曹大将军的确是思维縝密快捷,无怪乎已非晚年腾达的玄德公敢委倚心腹,将百多万的兵马全权授予孟德掌管---」显极欣慰与他相见的塞维鲁斯随即頷首着说:「记得一开始我便言明了不存歹意,因此各位大可宽怀;在下以往也曾取过姓龙的中国名字,你们不妨称老夫龙先生就好。」
先把一饮而尽的杯子搁于桌沿,他接着又道:「相信各位亦曾听那传讯的匈奴使者讲过,咱一路东进前即已併灭了周遭任何有威胁性的国度,但说来惭愧得很,老夫若非使用了一种名叫『手榴弹』的武器,此刻恐怕还在跟帕提亚的难缠军队拼命哪;于是当匈奴将士提到你们也是拿同样的东西打仗,我便冒昧的託他邀诸君来此地作客。」
听人家果真承认用过火药去攻佔敌国的秘辛,且详细点明了自己底蕴和未来的歷史发展,刘备此时早已得悉这具同等特质的「龙先生」亦是另一个穿越者;待与大徒弟互望了一眼,他就坦言的问说:「看样子,龙先生起初的良苦用心确和我们一般无异,全是想提早结束战争对百姓的磨难;但您刚才所提的西迁之祸却要等近百年后,才会出现一个叫『阿提拉』的残暴君主引兵肆虐,尊驾又何必---现在即搞垮了匈奴人?」
「也许是老夫Cao之过急了些吧---」并不以为忤的龙先生仅叹了口气,隔一会方反问道:「可是我不像两位有恁多馀裕能处理那堆头痛的麻烦,尤其是置身于缺乏合适接班人选的环境中;老夫年纪大了,万一哪天翘了辫子,岂不是要遗憾九泉之下?」
见其毫无作假的神态,心有戚戚焉的刘辩便安慰他说:「龙先生太多虑啦;咱们只不过有幸恰逢盛世,一切尽力就行了,后人自有公断。」
听他话中带话,塞维鲁斯才正要开口,深有同感的刘备亦拿贺柏灿先前在陵底之比喻跟着劝问道:「有位仙故长辈曾告诫过我,他说『咱的子孙若不长进,导致被发愤图强的外国军队欺负,以后的受辱能怪得了谁?』;尊驾通晓古往今来,『八国联军』一词想必有所耳闻,备难不成也为了要防范尚未萌发的事件,即预以屠戮这几个族群?」
「老夫因此便手下留情,没将于夫罗军队全数歼灭囉;」亦颇后悔先前滥造杀业的龙先生忽离席说:「逍遥王适才之言讲得很对,骑士阶级出身的我掌权至今虽不断在各方面加以变革,试图打破平民与贵族间诸多不合理的制度,然而碍于既得利益者的眾元老消极阻止,班底又没你们有那么多的菁英帮老夫忙,未来会怎样---就看天安排啦。」
一扔抹去嘴边酒渍的绢巾,他即问在座似懂非懂的刘协、曹Cao道:「倘陛下和大将军不介意,我想找王爷、刘相国到帐外谈谈,好吗?」
「龙先生请自便。」刘协知道人家必定有关于火药的什么军事问题要商讨,反正和他接触的均为父兄,就拉住了曹Cao很大方的点头说。
「孟德公放心吧,我曾听大汉陆续两任皇帝皆中国『战神』的高徒,老夫不会笨得想在虎口捋鬚;与他们所协议的事情,随即将请王爷和相国奉告两位。」龙先生对果真多疑的此君揖道后,便先步出了帐门。
待笑着向负责警戒的群英頷首招呼罢,他就偕刘备师徒俩朝一处乱石堆走去;而当确定四周已无间杂之人,再无罣碍的龙先生即感叹着说:「此番东进,想不到除这传闻的『五虎将』外,居然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