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荑诧异的脱口而出:“你就是沈青洋!”
俞朝英回去之后跟他们分享了几个他给出不错分数的作品,其中那个《荷塘月色》的树脂画就被他多次提及。
沈青洋看着她惊讶的表情,眼中带着点得到认可的欣喜和欣慰。
当初温荑去他店里的时候正是他最低谷的时期,就像困兽一样不愿意低头承认自己在油画上毫无天赋。
直到他遇见了温荑。
得知温荑就算学了服装设计依然没有放弃绘画,这给了他很大的鼓舞。
如果不是一直坚持下去,恐怕他没有办法等到遇见树脂画的那一天。
可惜当时他连温荑叫什么都不知道。
幸运的是在这个特殊的场合,竟然又相见了。
既然看过了温荑的作品,两人就顺势去看了看沈青洋的作品。
作为冠军,自然也有不下于温荑的牌面。
卧室大小的展厅被布置成了傍晚的样子,天空甚至还用一个圆形的灯伪装成了月亮。
再加上合适的角度,让影子落在那抹带着波纹的月色上,竟真的有种身临其境的感觉。
温荑惊讶的看着直径足有1米的白瓷莲花盆,“这东西画一层就要涂一层树脂,这么大的作品你到底涂了多少层啊。”
温荑毫不在意形象的蹲下身歪着头看侧面。
树脂画是一种很年轻的门类,超脱于廉价的树脂脱模工艺品,通过手绘的方式让其充满了3d效果的空间感艺术。
因此那盆中的花和鱼就必须用多层的塑造方式来呈现出厚度。
每次涂完都要彻底晾干、倒树脂、再晾干、绘画、晾干、倒树脂……
就这样循环往复,换个形容有点像做美甲,就是不停地在晾干,画一笔也得晾透,耐性差的人都要被折磨疯了。
沈青洋耸耸肩,“几百层吧。”
一层绘画一层树脂,太厚了也不行,浇完之后增加1-2毫米,这个莲花盆深度不到半米,确实需要几百层。
一般市面上的树脂画多是用小碗或是螺壳、生蚝壳之类的小件,就这样也要几十层。
不可否认这件《荷塘月色》,是沈青洋破釜沉舟的作品,如果不能获得认可,他就老了。
过了35岁,再想拥有能出头的展示平台难如登天。
幸好,命运还是眷顾他的。
比起温荑的作品,青睐这件《荷塘月色》的人也不少,他们在这站了几分钟就看到有人上来扫码了。
温荑好奇的跟着扫了一下。
难以置信的看着售价:“这么低?”
售价仅仅10万元,比她那个《草色遥看近却无》的标价低多了。
沈青洋垂下头,看着莲花盆的目光分外复杂。
“如果能卖出去,这就是我售价最高的作品了。”
虽然说是破釜沉舟,实际上他也没有妄想能拔得头筹,所以根本不敢标价太高。
温荑在意向购买那里填写自己的个人信息,同时转账1万意向金。
“放心,肯定会进入拍卖的,到时候翻十倍都有可能,对自己有信心一点。”
说着她还有点不好意思,这才反应过来当初投递作品的时候她顺手填上去的标价是不是有点过于随意了。
350万。
上一件缂丝汉服的售价。
问题是她也不可能往更低的价格上挂,缂丝的逼格在这呢。
一寸缂丝一寸金。
这句话就是缂丝的定位,自古以来皆是如此。
她就算卖不出去也不能降价。
不然让花高价买过她作品的人怎么想,让那些耗费成年累月的功夫做一幅缂丝作品的手艺人们怎么办。
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她却不知道就在两人继续去看别人的作品时,一道身影走进展厅大门。
站在温荑的作品旁用欣赏和赞叹的目光看了好久。
可是就在他拿出手机准备扫码的时候,被另一只手抢先一步。
“滴!”
谭怀宇下意识扭头看向身侧。
只见一个中年相貌的男子双目红肿看着手机,只扫了一眼上面的标价就毫不犹豫的填了购买意向。
直到打完意向金后,这才后知后觉的看向身侧的人。
看了一眼他伸出去的手,“小兄弟,你也有意向购买这件作品?”
谭怀宇点点头,“这位先生怎么称呼。”
中年人抬了抬眼皮,眼睑的沉重感让他意识到自己似乎有些失礼了,“抱歉,鄙人杨树仁,这是我的名片。”
两人同时看上一件作品也算是缘分,谭怀宇也交换了一张自己的名片。
“寰宇影视传媒有限公司总裁,谭怀宇。”
“一棵树有限公司法人,杨树仁。”
谭怀宇默念了两遍名片上的名字,翻过名片,后面写着公司经营的项目。
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