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提他。
乐乐周瑾挣扎着从梁以程怀中站到了地上。
她脚步踉跄完全站不稳,梁以程一手捞着她的腰,另一只手去接住了那件往下落的t恤。
瑾宝,我来了!狗寻年,放开我!顾亦乐一把推开宋寻年,转而去抱住了周瑾。
梁以程不放心的把手臂虚环在周瑾的腰侧,他裸着劲瘦的上半身,想不让人注意到都难。
宋寻年没好气地看了两眼顾亦乐和周瑾,随之将目光放在梁以程身上,他还以为这是青渡的男人。
结果在触及到梁以程那张脸后,他瞬间就挑了挑眉。
立在路灯下的男生一看就知道年纪并不大,眉眼俊朗且带着难以忽视的青涩,赤裸的上半身瘦削但不纤弱,紧实的肌rou线条顺畅无比,宽松的牛仔裤分割出一道漂亮的腰线。
同时,男生的那张脸太熟悉了,让宋寻年产生了一种恍惚感。
现在的场景就像是丁时钦还在一样,他护在周瑾身边,垂眸间的神色满是爱意,好像整个世界都只剩下周瑾了。
宋寻年若有所思地笑了下,又以为这是周瑾捕捉到的小替身。
这像是周瑾能做出来的事情,所有宋寻年完全没有怀疑过梁以程对周瑾靠得太近的姿态。
喂,小子,会开车吗?宋寻年单手把玩着一只打火机,朝顾亦乐和周瑾努努嘴,送她们回去,ok吗?
梁以程愣了一瞬,尽管他竭力忽视宋寻年打量的目光,但还是能感知到宋寻年眼底的玩味和戏谑。
会,但我没开车来。梁以程伸手把t恤穿好,同时还时刻注意着周瑾的状态。
开我的车,喏,那边那辆,这是钥匙和周瑾的包,送回去后,你有空再把车还回来就行了。宋寻年伸手指了一下停在右边路口的一辆捷豹。
梁以程接过钥匙和包,并没有问宋寻年为什么会这么信赖他。
想必宋寻年是误会了什么,但他并不想去解释。
有时候,一点误会或许对他更有用。
顾亦乐,我给你哥打了电话,要是敢中途下车去浪,你就死定了。宋寻年抬手拢了拢披在顾亦乐身上的西装外套,低声警告道。
滚!顾亦乐怒目而视,狠狠拍开了他的手,然后半抱把拉着周瑾往车子那边走去。
她好像完全把梁以程当作了宋寻年的人,所有连多得一分视线都没给,本就有点微醺,哪怕是看见了,以她现在迟钝的脑子也分辨不出梁以程的长相。
上了车后,周瑾又和顾亦乐在后排抱做了一团。
周瑾倒是完全把梁以程忘记了,她拉着顾亦乐,醉意朦胧中神秘兮兮地凑在她耳边道:乐乐,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顾亦乐比她好点,至少理智还没完全被酒水冲散,她点头,一脸好奇的样子:什么秘密?
我昨天晚上,发现了一个和丁时钦长得很像的男生。周瑾说完后,就笑了起来,她靠在顾亦乐的肩膀上,整张脸都挨近了顾亦乐的颈窝。
顾亦乐有刹那的醒神,因为她已经好久没有听到过周瑾提起丁时钦了。
她还以为周瑾都已经把他放下了。
可是,好像不是这样的。
周瑾还记得丁时钦,还依旧爱着他。
瑾宝,别提他,乖。顾亦乐抬手去摸了摸周瑾的脸,果然一手的泪水。
车子猛地启动,驾驶座上的男生仿佛完全没有听见两人的说话声。
夜风抚过,从半开的车窗外闯进来。
闷燥的热气被逐渐吹散,街灯从玻璃上晃过,留下一片残影。
周瑾缩在顾亦乐怀里无声泣泪,她死死拽着顾亦乐的手,哽咽着低声道:乐乐,可我真的好想他啊我每天晚上都睡不着,梦里梦外全是他的脸,都十年了,为什么?为什么我还是忘不掉?乐乐,为什么啊?
我现在都不知道这对我来说,到底是礼物还是惩罚。
顾亦乐仰头靠在椅背上,一手轻轻抚摸着周瑾的后背,一手去抽了纸巾帮她擦眼泪,瑾宝,是你自己不放过自己,乖,忘了他!都十年了,你该还的债,早就还清了,别折磨自己了。
车窗外的灯光刺眼,顾亦乐半闭上眸子,心口跟着生出一阵钝痛,周瑾越发瘦了。
瘦的后脊骨高高突出,仿佛要刺透那层细嫩的皮肤化作锋利的刀割断周瑾的生命。
顾亦乐下车的时候,周瑾已经睡着了。
梁以程趁着等红灯的空隙朝后面看了一眼,他面无表情地抿着唇角,眼底冷的好似常年不融的冰潭。
可惜他连安慰的立场都没有。
无论说什么,都好像是一种徒劳无力的挣扎。
怀着一腔郁闷情绪把周瑾送回了家,他就毫不停留地返身回了青渡。
宋寻年似乎没有预料他会折返,但也没有多问,看他点了几瓶贵酒,还额外赠送了些水果和吃的。
今夜周瑾倒是睡得很沉,惊醒的时间从三点推迟到了五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