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云大师暗暗想道:“他既稔熟九曲宫内事如此,无疑必是其中的人了。”
那绿袍老者嘿嘿冷笑一声,道:“好秃驴,竟敢当面咒老夫。”
绿袍老者敞声一笑,道:“小和尚,算你眼利。”
元清大师道:“贫僧眼拙,其余便认不出了。”
这一问,倒问住了元清大师,他之所以识出绿袍老者武功路数,是因见过华云龙所呈那九曲宫藏经斋的碧玉书签,虽仅略一测览,但以他武学造诣,以窥一二,至于当年九曲宫内情形,却是不谙,自无法猜出那绿袍老者来历。绿袍老者见元清大师哑口无言,哈哈一笑,方待出语。
元清大师无可如何,心念忽然一动,道:“这事不提,贫僧倒想一猜施主来历。”
元清大师寿眉微蹩,道:“华家及蔡家,与施主何仇何恨?”
元清大师面容一整,道:“只是第一招蜕变后,已属九曲宫武学,第七招更完完全全是九曲一脉所新创的了。”
温永超道:“二弟已率人守在谷外,魔教亦与咱们,暗存默契,谷世表纵有诡计,料也无从施展。”
绿袍老者暗暗忖道:“九曲武学,从未流传世间,这秃驴可以得知,虽则第九招他未识出,也已弥足惊奇了。”
元清大师道:“如此说来,施主当真出身九曲宫了。”
绿袍老者道:“不过怎样?”
那温永超双眉一皱,也传音道:“教主之意如何?”
绿袍老者哈哈一笑,道:“你能猜出,老夫倒不相信。”
梅素若剪水双瞳,一直打量着群侠方面,始终未见华云龙,芳心暗道:“这开坛大典,无疑关系着此后数十年,正
绿袍老者闻言,双目精光,陡然暴射,紧盯在元清大师面上,道:“还有么?”
温永超道:“教主似是胸有成竹,还请示下。”
绿袍老者截口道:“你能认出,理所当然,只是想由此识出老夫出身,却是梦想。”
元清大师道:“施主何妨姑妄听之。”
那绿袍老者晒然一笑,道:“好,你说,老夫听。”
绿袍老者目光一转,望向慈云大师,听他叙说至此,突然说道:“正确人数,当是五百七十三人。”
忽听那绿袍老者厉声喝道:“住口。”
心中在想,口中笑道:“武圣之后,果能未让老夫失望。”
元清大师微微一笑,道:“施主所施多是各门派中最厉害的秘技,由此固不可断定施主身份,不过……”
元清大师沉吟道:“施主第一招似由茅山「拿云手」蜕变而来,却益形奥妙。”
那绿袍老者傲然一笑,道:“天下的人,皆道老夫夭死,哈哈,岂料老夫的命,比谁都长。”
要知那曹天化,在整个武林心目中,乃是早死之人,而今出现众人面前,自是不免有突兀之感,这还是次要之事,主要是当年东郭寿,就因得到曹天化所遗「天化扎记」,扬威一时,其本人在此,在场的人,那疑真疑幻之心,自是掩抑不住。
忖念中,朗声说道:“当年的九曲神君,收有三十六名弟子,其中三十五人,联手做出弑……”
梅素若冷冷说道:“魔教的人,少信寡义,患难不能相持,危急难以共济,杜护法在外,又岂能防得许多。”
慈云大师淡淡一笑,话锋一转,道:“百年之后,九曲宫现,始知九曲宫上下皆死,只不见三十六名弟子中最末的曹天化,但那曹天化,闻说二十来岁即死……”
梅素若道:“本座以为,不可不防他一手。”
慈云大师虽隐隐猜出,闻言仍心一震,道:“老施主真是曹天化?”
绿袍老者哈哈笑道:“老夫是受人之恩,受托而来,你说破嘴唇,也是无用。”
那虬髯老者正是九阴四绝之首的温永超,四绝以下是杜子宇、康云、石万铨,其中杜子宇却未现身。
忽听阶下慈云大师扬声道:“贫僧二十年前,曾闻萝山四皓叙述前代九曲神君颠末,问及九曲宫情形,听得那九曲宫奇珍异宝无数,属下数百,尽为功力高强,能征惯战之土……”
这绿袍老者何等功力,暴然一喝,直如迅雷贯顶,晴空霹雳,场中武功低的,固是耳鼓如鸣,半晌听声不得,武功高的也十分难受。众人都知下面必是「弑师灭伦之事」六字,绿袍老者为九曲宫出来之人,那是毫无疑问了,只是除了少数深谙内情的人,隐约猜出这绿袍老者可能是谁,余人依然莫名其妙。
元清大师微微一笑,道:“次式是「金刚诀印」,第三招则是……”
绿袍老者颔首道:“你能看出本源,果然有些眼力。”
除了玄冥教,自星宿派、九阴教以至侠义道等人,无不震惊非凡。
梅素若忽以「传音入密」,朝身畔一个虬髯老者道:“温护法,谷世表将玄冥教实力,隐藏大半,联盟分明没有诚意。”
微微一顿,道:“可是,你道老夫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