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四
(四)
卫鸣的思绪从眼前的合同上短暂断开,呵~看来真的该涨涨工资了,不然我这个民间良心企业家算是当不下去了。
老何接着说,陆飞有个干妈,病得很重,陆飞偷偷给她赚医药费没给他哥哥知道,郑雁生说是学画画,要买些器材。
卫鸣久久没说话,好一会儿才拿出手机来给助理小于拨了个电话,一会儿我到公司,通知各部门开个组会,统计一下家里子女教育情况和父母患病情况,晚一点搞个名单给我。
老何把车停在公司楼下,卫鸣上了楼去,透过玻璃窗户可以看到各个部门都在开组会,他径直上了办公室,不出三个小时,一份名单就发到他邮箱。
一溜烟浏览完,没有找到韩珈的名字,卫鸣隐隐明白了些什么。
他拨了个电话给老何,郑雁生的资料你从哪里搞到的?老爷子让人从她老家派出所上调的?行,我知道了。
卫鸣又给小于拨了电话,根据报上来的情况,这个月开始从公司账户上调资金,按年度绩效考核和部门贡献度给大家涨涨工资,通知财务部加个班,加班费和夜宵从我账户上扣。
不一会儿他听到楼下传来些雀跃欢呼的动静,眼前却浮现一个少年拿着海绵擦车的情景。
傍晚,郑雁生独自从洗车场出来,迎着夜风,他思索着账户上攒着的钱,还差一大截。
少年的身影在夜灯照射下无限拉长,青石板上踏过一双黑色漆皮靴。
是郑雁生吗?
郑雁生止住脚步,他抬头看眼前的人。
陌生,陌生到了极点,面容间却透露出该死的熟悉。
请问您是郑雁生的脚步不由得向后退。
雁生,我是你爸爸。
郑雁生带着男人进了门,给他倒了杯水。
坐坐吧,您吃晚饭了吗?面条吃吗?
男人坐在书桌前,看着桌子上摆满了书和试卷。
不用,我吃过了。
郑雁生煮了面,坐在厨房里沉默地吃完,洗好碗,他才坐到男人面前。
不自我介绍一下吗?其实我们从来没有见过面吧。
男人闻言尴尬地点点头,我叫郑秋言,十五年前我认识了你妈妈,因为犯了些事情,坐了十五年的牢,最近才出来。听你nainai说你在这里读书,我就想来看看你。
郑雁生深吸一口气,嗯,还有呢?
郑秋言喝了口水,就就是,我最近没地方住,能不能在你这里借住一段时间。
郑雁生闭了闭眼,工作呢?找到工作了吗?
郑秋言急忙回答,找到了找到了,因为答应得急,也没多少时间找地方住,所以就来找你了。
郑雁生站起来,你跟我来。说着把郑秋言往外领,敲响了房东的门。
李婶儿,上次你说的那屋子还没租出去吧,这个人想租你的房,您带他去看看吧。
屋子里一应俱全,缺了被褥和洗漱用品郑雁生从他那里拿了一套过来,你就住这吧,房费我替你先交着一个月的,也不贵,就两百,以后我会让我妈少过来,你也少去打扰她,你休息吧,我看书去了。
郑秋言目送郑雁生走远,堵了好多话在心里没法说出口。
郑雁生回了房间,连看书都没了心思。
还是不要给韩珈打电话了,希望他们两个人不要太快撞上。
郑雁生长抒了口气儿,躺了好一会儿才坐起来,继续写作业。
这个周似乎韩珈有些忙,忙得都没时间给郑雁生打电话说这个周末不过来了,郑雁生也是看到卫琉坐上了来接他回家的车,才恍惚意识到原来韩珈这个周真的不过来。
他擦着车,心绪没由来地闷烦。
陆飞扭头看他,生啊,你怎么了最近,看起来很很没活力。
郑雁生叹了口气儿,我见着我素未谋面的爹了。
啊?陆飞赶紧扯住他,他找来了?说什么了?
等郑雁生把来龙去脉说完,陆飞面色一沉。
生,你听我说,不是我区别对待人,他他明显就是冲着讹你来的!
郑雁生叹气,我更怕她纠缠着我妈不放,怕他做对我妈不好的事情。
陆飞拍拍郑雁生的肩膀,你一定要好好给你妈打预防针,别让他们两个见面,你也要小心,有情况你一定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我从隔壁楼过来很快的。
郑雁生点点头,陆飞的话让他有了些安慰。
哦,对了,小楠哥说他好兄弟在市郊开了家很大的场子,刚开业服务员没招齐,问他借点人去充充场,我带你去,一晚上是这个数!他摇了摇食指,郑雁生点点头。
卫鸣让老何送他到市郊新开的夜店,老何干笑了笑,怎么想起要去夜店,有应酬还是朋友约啊?
卫鸣专注地看着电脑上的数据,朋友的朋友请客,放了好几次鸽子,就去这一次。
老何等着红绿灯,年轻人都喜欢那地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