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兽人
爱丽儿,一起去喝酒!伊万兴致高涨。
至少,先回去换身衣服。她无奈。
沃尔夫呢?去不去!
我还身份证明上还差两个月才成年他并不知道自己到底多大,福利院进行统计时,他根据医生的推测,随便报了个日期,早知道应该填早一点的。
你就说想不想去
想!
谁会没眼力见儿地阻拦克拉维奇上校带人喝酒?
三人来到一个小酒馆。
此时奥兰庄园乱做一团,伊万命人报案,走个流程。很快,庄园被拉上警戒线,不允许进出。她让剩下的人传达命令,将在场的人悉数关押,如果想提前出去,需缴纳保证金又是大赚一笔。
聪明人、听信流言的人,都能猜到是克拉维奇做的。那又怎样呢?最多不过道路以目。
明天,各大报纸就会争相刊登这起惨案,并曝光奥兰庄园违法犯罪的事实。伊万决定亲自参与这起案件的审查过程,因为这明显是在挑战她的权威,影响极其恶劣。而且,这样才能将它背后的保护伞连根拔起,尤其是那些受贿高官必须大换血。如此,她的领主地位才会更稳固,今后想做什么才不至于束手束脚。
如果没有这件事,恐怕很难撼动当地权贵的地位,还要跟那些家伙苦苦周旋。
我是个十分单纯的人,弄不来弯弯绕绕,也不懂什么心计。反正,能杀就杀,不能就想办法杀掉。
是啊,你最单纯了。爱丽儿回以敷衍。好在这里是包厢,别人听不见她这些惊世骇俗的言论。
来,满上!伊万给他们两个的杯子倒满酒水,干杯!
对了,沃尔夫你会喝酒吗?
我,我可以!他双手捧着杯子,干脆地仰头,一饮而尽。
伊万发出赞叹。爱丽儿感到不妙。
接着,沃尔夫倒了,额头重重嗑在木桌上。
伊万哈哈大笑。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听见一个声音说:能起来吗?不能的话我们就丢下你走了哦。
不,不要丢下我沃尔夫胡乱地握住伊万。她的手完全和小巧无关,有些干燥,虎口还有茧子那是常年战斗的痕迹。他下意识摩挲一下,心口一颤,有点清醒了。
那就跟在我后面,可以做到吧?
沃尔夫点点头。远远地跟着她。
伊万,为什么毫不犹豫地杀了人质?她甚至一点儿都没尝试救人。那么坚决狰狞的影子闪现在沃尔夫脑海中。
她知道我说谎了吗?她不怪我吗?还是说这份罪恶就是代价
悔恨要把我折磨疯了!
为什么?她看上去那么轻松?
伊万侧过头,微微颔首,和爱丽儿说笑。
她真好看。
该死。
春去秋来,他们的距离渐渐缩短,沃尔夫的个头也逐渐超过了伊万。昔日瘦小的孩子突然变成青年,这让伊万有种微妙的冒犯感她可是有一米八,怎么着?这家伙要直逼两米?部分兽人倒是生得特别高大。
真无语,这些年轻人净知道长个子。而她的身高就停在那儿了。
爱丽儿觉得伊万的年龄感出了问题,或许是因为十二岁就随军出征,她的感知比实际年龄更成熟。又因为沃尔夫刚跟着她时营养不良瘦小得不像十五六岁,导致伊万总觉得她是大人、沃尔夫是小孩。实际上,她也才23啊,沃尔夫的法定年龄快18了吧。按照一般习俗,16岁就可以谈婚论嫁。
擅长察言观色的爱丽儿把沃尔夫的心思看得透透的,伊万却好像个木头。当然,她完全不担心伊万会遇到什么。只是,伊万不会接受下属,她说处理起来麻烦。所以,注定是没有结果的单相思。这样想着,爱丽儿看沃尔夫的眼神就有了一丝同情毕竟是看着长大的孩子啊。
被同情的人浑然不觉,而是半醉半醒地贴近伊万,挽着她的胳膊歪斜身子:那我可以这样,我比你矮了。哼哼。
滚滚滚,伊万作势甩开,两年过去酒量也没什么长进。
他也就这时候敢得寸进尺了,带着醉意,冲动,和故意的成分去试探。他把头靠在伊万肩膀上,轻轻嗅她的味道。他喜欢这个味道。
青年温热的鼻息若有似无,弄得她脖颈发痒。
好好走路。伊万正色。
沃尔夫识趣地不再闹腾,看着他们交叠的影子出神。
几天后有个授剑仪式,庆贺信叠了高高一摞。伊万还是如往常一样让沃尔夫念信。内容千篇一律,看着就烦,沃尔夫动听的声音会让她心情好些。
这项工作他已经做得熟能生巧、得心应手,甚至可以自己拟回信,大概说一下内容,伊万只需回个嗯,然后他就动笔写。
以前她还有所保留,但最近总是先睡着。沃尔夫察觉了,就自行离开。
没办法,真的很催眠。而且这样睡得更香。伊万很满意。
今天也是这样,不同的是,沃尔夫没有立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