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等待彻底恢复意识已经是两天后了。发情期消耗掉所有的力气,睡醒后你的身体变得疲软无力,迷茫地望向天花板。
实验室的床小小一张,勉强可以平躺下来。可这张床很大,床单很柔软甚至有着淡淡的香气。
这里是哪里?
你记得实验品们策划了一次逃离,你跟在她们身后奔跑着,哪怕不慎摔倒了也会被她们拉着爬起来继续跑着。
你记得你跑了出来、那是你第一次见到实验室以外的世界。没有雪白的墙壁,没有冰冷的仪器。外面是广阔的天空和满是生机的静谧。
可是为什么会在这里?
房门被打开,你听到响动后转过头去,见那位女佣站在门口朝你行了一礼。
小姐,您醒了。
你有很多想问的,但在你问出口后对方却没有回答你的问题,只是说少爷等下会过来。你带着疑惑用完早餐,在她离开后掀开被子下了床。
身上的衣服不是你原本穿的那套。原本实验室发给你的衣服上印了你的编号,轻薄的布料方便你在需要的时候被献给大人物进行本能的交媾。可这套不一样。
你踩在柔软的地毯上,细长的绒毛让你有种踩在棉花上的错觉。你打量着房间里的一切,周围的所有都让你觉得好奇。
被关进实验室后你就再也没见过这些东西,久违的熟悉感涌了上来,让你想起很早以前的事情。
你不知道救你的人是谁。只知道在你模糊的印象里,那是一位看起来很冷漠的先生。
听到门口传来的动静,你转过身注视着房门。而后把手被扭动,房门被缓慢推开。
你首先见到的是修长的手臂,黑色的袖箍固定住纯白的衣袖,手臂健壮,往上是淡漠的脸庞。浅色的嘴唇代表他是一个薄情的人,高挺的鼻梁上有一副金色的眼镜,镜片下是锋利的眉眼。
他有一双红色的眼睛,却并不像火,反而是血ye。黏稠,浑浊,汹涌。
是的,就是这样一位先生。
他走进房间的时候你确定他是那天救下你的人,熟悉的信息素味道更是让你确定了这点。
身体有哪里不舒服的吗?
你摇了摇头。
没有的,先生。
相对而视的场景让你觉得有些许的尴尬,你坐在床上,看着自己的脚尖,不敢抬头跟他的目光对上。他就站在你的面前,目光注视着你的头顶。
很抱歉没有讲你送去医院。只是当时你突然进入了发情期,情况紧急,我的家庭医生正好就住在那附近,所以把你带去了那里。
谢谢您救了我,先生。真的很感谢您。
举手之劳而已。
现在我们也是在您的家庭医生那里吗?
你没有听漏他说的那里二字。
不。
你抬起了头,跟他的目光对上。你猜到了什么,你试探地问出,得到他肯定的答案。
那我们是在您的家里吗?
是。
你有些害怕。oga被alpha带回家里似乎标示着你跟他之间发生了什么,更何况当时你处于发情期。
被改造后的身体敏感至极,任人玩弄,完全为了alpha的性欲服务。没有alpha可以对着发情的oga克制住标记的欲望保持冷静,更何况那项恶心的改造让动物的本能变本加厉。
在实验室里等待的结果是成为权贵的玩具,逃离出来后你好像依旧没办法改写结局。除了被alpha掌控你好像再无别的出路。
可是她们推着你往前跑,就算被抓住也在推着你们往前跑。那天晚上实验室太吵了,什么声音都有。那天晚上很吵很吵,却只有她们的话是响亮且清晰的。
快跑!
她们喊着。
不要回头,快跑!
就算这样也改变不了结局吗?就算逃出来了,自己也只能成为alpha的玩物吗?
你颤抖了起来,悄悄往后移动着身体。那样的距离让你不安,你想要离得更远一些,仿佛离远一点就可以获得安全感,那么只有一厘米。
你发现他的眼睛和那位经常来实验室里询问结果的先生是一样的颜色,甚至你觉得他和那位先生长得有几分相似。
搭在腿上的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心跳声不断放大,血ye流动的速度变得越来越慢几乎要冻结在一起。
你感到恐惧占据了你的整个身体。
您也是陆先生吗?
陆沉不是没有发现你的颤抖。他注意到你瞳孔里难以掩盖的害怕,从你的肢体上得出你的不安。可他并没有怜惜的情绪,只是注视着你的颤抖。直到你问出这个问题。
他的脸上多了些真实的情绪,他轻轻地挑起眉,嘴角的凹陷深了一些。
他说:
是的,我的确姓陆。
你绝望地闭上眼睛,知道自己还是逃不过。
不过,我跟你口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