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几上还没来得及收拾的两只茶盏明晃晃地摆在桌上,还有她开门时说的那句话,都在无声透露着一个消息——
这个房间至少前几分钟里还有别的人。
想到这一点可能,萧煜本来就冷的脸上更是添了几分寒意,眸光一转,眼前的少女诧异得眼睛都不自觉瞪圆了,看向他的眼神像极了他是什么厚颜无耻的大恶人。
眼神一暗,他在沙发前停下了脚,大手细细摩挲着沙发的羊羔绒。
“怎么,我站在你房间门口被娱记拍到是很好玩?还是你想跟我绑定一起上头条?”
他说的很是在理,沉牧歌一时被呛得无言,半晌才想起来这是自己的房间,反问道:“明知道你来我这容易上头条那你还来?”
本以为能占到上风了,没想到对方根本不回答她的话,只悠然地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最后选在沙发上她刚刚坐过的位置坐了下来。
“我衣服不够了,来你这取我的大衣。”
话虽这么说,但沉牧歌并不觉得这是他的真心话,但是他板着一张脸,神色漠然地写满了生人勿近,她也不想招惹他些什么,只好往衣帽间走去。
毕竟之后可能还有要拜托他的时候。
萧煜在套房里转过一圈之后并没有发现和上次送她回来时有什么不对,直到坐到沙发上才发现——
这两只茶盏上杯壁上都带了点唇印,只是颜色有些淡了,和杯身的颜色贴在一起,乍一看容易忽略过去。
心头的妒火稍稍减弱,萧煜卸下周身的防备,将身子往后一倚,靠在沙发上。
沉牧歌从衣帽间出来就看见他那宽阔的背靠在沙发上,灯光洒下给他的尖锐都蒙上了一层纱,柔光里居然产生了一种他很温柔的错觉。
萧煜?温柔?
他跟这两个字根本不搭边,沉牧歌觉得自己真的是疯了才会想到这个词。
但是私心里却不得不承认,他拥有优越的线条,这个身量和背影就算丢进人堆里都是鹤立鸡群的那一个。
他太扎眼了。
萧煜等了半天都不见她人影,回过头看,她不知道站在背后发愣了多久。
“你是呆子?怎么总是愣愣的。”
沉牧歌这才惊觉自己居然对着萧煜发起了呆来,脸皮薄得恨不得立刻往地上挖个洞转进去,快步走了过去将衣服往他怀里一塞,以掩饰自己的不自然。
“喏,你的衣服。”
萧煜拎起衣服一看,又拿眼看了看脸上已经泛起了不知是心虚还是羞愧的红晕的人,突然就笑了。
“你就是这样对待别人借给你的衣服的?”
沉牧歌抬眼一眼,暗道不好。刚才褚姗过来的时候她太着急,塞进角落的时候没注意看,此刻防风的皮大衣已经皱皱巴巴的不能再看了。
“抱歉啊,你这衣服多少钱?要不然我赔你一件新的吧?”
明明她的态度都摆得这么端正了,可萧煜就是要跟她过不去:“我不缺这一件衣服的钱。”
又来,上次也是这样说的,说是不缺,还不是眼巴巴过来拿了。
许是她心思在脸上写得太过分明,还是他真能有那揣摩人心的本事,耳旁持续飘来他那好听得该死的嗓音。
“让我猜猜你现在在想什么?是不是觉得我这个人可小气了,一件衣服也斤斤计较?”
“明明说好了不缺这个衣服还是要过来拿?”
被说中心事的沉牧歌只能假装自己一点都不心虚,还没等她挖好通往地底的洞,男人将衣服递到她手上,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不知道是谁的名片。
“我只是来找这张名片,可惜已经皱皱巴巴的了。”
“沉牧歌,你都对我的衣服做了什么啊?”
小美人鱼被问得哑口无言,她完全没想是这样一个缘由,磕磕巴巴想要解释,又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才好。
说自己妈妈来了怕被妈妈看见房间有男人的衣服?这怎么说得出口,听上去怪暧昧的。
最后能说出口的只有憋屈的一句话:“真的很抱歉。”
好在萧煜停下了话头没有再往下说了,不然她真的是挖地三尺都不够埋住她的羞愧的。
但是她哪里知道男人其实只是借口要拿衣服里的名片,实则是冲着她来的呢。
其实沉牧歌真的挺单纯的,至少在萧煜这样八百个心眼子的男人面前。看着她真的为自己的几句话就陷入愧疚不知所措,他自己都觉得罪恶。
可是她真的太好骗了,不给点教训怕是以后什么人都能把她骗得团团转。
“你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吧。”
沉牧歌点点头,说:“记得的。”
萧煜指了指茶几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搜罗出来的纸和笔:“口说无凭,立字据吧,也算是为我们俩好。”
沉牧歌想了想,觉得他这样的做法也没什么问题,当即表示同意。
走近沙发后两人的距离一下子拉近了许多,沉牧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