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莱在南湖上完钢琴课,送走最后一个学生,接到了徐少勖母亲的电话。
对方是长辈,曾经也很中意樊莱做他们徐家的儿媳妇。
徐母人到中年,突然对钢琴感兴趣。
樊莱来南州上大学后,会抽空陪徐母练琴。
大户人家出身的小姐,以前是玩大提琴的,所以钢琴学得也格外快,去年刚考过八级。
可准儿媳突然没了,也不过才一年,自家儿子就要和人家闹到对簿公堂的地步,徐母怎么都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而且法院的传票,案由那栏写得清清楚楚:性犯罪。
徐父当场气得高血压,抄起拐杖抡了徐少勖几十下。
不仅如此,徐家分出去给徐少勖管理的子公司涉嫌重大安全责任事故罪。
受害者家属出面指证该集团滥用职权罔顾人命。
徐少勖作为直接责任人员被警方带走接受调查。
一连串的噩耗打击让徐家一夜成名,成为整个省份平头百姓都在热议的焦点。
樊莱没有空去见徐母。
因为她没有可能接受对方可能开出的任何条件,所以完全没有必要浪费时间。
被侵犯那晚,樊莱在沉觉宋阮的陪同下去了医院,先确认自己的身体是否遭受伤害。
而后,樊莱带着药物检验报告,并取证保留徐少勖的Jingye,连同那盏带血的台灯,一并带到法院。
起诉新城集团总经理徐少勖违法使用违禁药物使她失去抗争能力,强行与自己发生性关系。
药物检验报告明确当晚樊莱的确遭人注射了违禁药物。
被告Jingye以及台灯上血迹的常规检测确与徐少勖毛发dna相匹。
徐少勖拒不承认,一口咬死自己与樊莱是相识相恋多年的男女,发生性关系系双方自愿行为,以上证据不足为证。
他装扮得一丝不苟的与法官周旋。
镇定自若,可心底却崩塌飘零。
他没想到,樊莱会告他强jian。
那天狂怒失控之后,他也一度后悔,只想着怎么让她痛苦让她回头,完全疏忽于处理他的犯罪现场。
潜意识里,他其实并不觉得自己犯了多大的罪。
不就是给她下药让她无力抗争,然后他捅进去了吗。
他们在一起这么多年,做过无数次爱。
那晚身体产生的愉快一度让他不知今夕是何年。
可樊莱用力全身力气拿台灯砸他。
直到站在法庭面对指控的这一刻,他才觉得通体冰凉,脑后刚结硬的疤痕又血淋淋的撕裂。
根本不是她恼羞成怒单纯想砸他。
她砸他,只是为了留下证据。
留下她抗争的证据,以此去证明她是被强迫的,她奋力抵抗过。
徐少勖拒不承认,徐家花高价请到的辩护律师也为他争取到最大豁免的空间。
最终,法院决定延缓审判。
就在徐家所有人都松了口气的时候,原告樊莱坚持不撤诉,并表示可以提供更直接的证据。
徐少勖突然觉得这个女人好可怕。
只有他隐约猜测到她所谓的“证据”是什么。
徐少勖本质是一个浪荡公子。
他从小生活的圈子,接触到的都是类似屈东明那种权势滔天的公子哥。
他们恣意妄为惯了,对“法”根本不屑做过多的关注和了解。
所以徐少勖后知后觉这回因为单纯嫉妒冲动干出的一系列事情根本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他不仅毫无察觉给了樊莱反咬一口的证据。
为了刺激纪景清发出去的那个视频,极有可能会彻底改变案子的走向。
徐少勖只能暗自祈祷纪景清会在盛怒下把视频毁得一干二净。
这样,世界上就只剩下他手里没有经过处理的原视频。
而没有人知道原视频在哪里。
况且,那个视频不是只能证明他们的确发生了关系吗。
视频中根本没有人脸,有的只是交合的下半部分。
他发给纪景清的视频又是经过消音处理,所以不存在他强迫樊莱的直观证明。
但即使这样,徐少勖还是找人,准备对纪景清下手。
这件事不允许有一丝一毫的差错。
他甚至对樊莱都起了杀心。
他无法接受一个曾经这么爱他的女人不惜罔顾自己的清白名声也要送他入狱。
徐少勖简直如陷泥潭,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就算性侵犯这件事尚有回旋余地,公司涉嫌安全责任事故可谓证据确凿。
他要铃铛入狱是不可逆转的事实。
他如同暴走的疯狮,只能接受自己因为公司的案件受到制裁。
而樊莱,她想都别想让他背上强jian犯的罪名!
但他没想到,一年前已经草菅人命、用钱权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