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黎十分忌惮惊羽另外那一重奚云族人的身份,若是叫他和苗域的人碰上,即便双方再是敌对的阵营,就为那一点血脉,苗域怕是也要暂停干戈为了惊羽同洛云朔交涉一番,彼时,自己动的那些手脚,会不会被发现?季清黎来回踱步,极度不安。
恰在这时,季清黎听见洛云朔在帐篷外喊了一声,“清黎!”
迅速敛了面上紧张的神色,长呼了口气,换上平日里的温和的笑容,快步迎了上去,“王爷找清黎?”拱手弯腰,礼数周全,姿态从容,倒是丝毫瞧不出方才的紧张窘迫。
洛云朔急着找人熬药,便更没注意到季清黎有何不妥之处,隻交待道,“惊羽的药带了吧,熬一碗过来。”原本这事随意找人传一句话也就是了,可洛云朔不放心,非得亲自来交待才能安心。
“千金方?”季清黎没想到洛云朔亲自来找他,居然是为了这事,一时有些错愕,以拳抵唇轻轻咳了声,解释道,“出发前惊羽一直昏睡着,便没带那避子的汤药。”
瞧着洛云朔皱起眉,季清黎又安抚一句,“王爷倒也不必担忧,偶尔一次两次,惊羽也不一定能怀上。”饶是季清黎行医多年,仍旧是没办法脸不红气不喘的说一个男人怀孕的事情的。
托洛云朔来打了个岔的福,衝淡了季清黎心里头的惶恐不安,又迅速回到他自己,朔王麾下第一神医的身份去。想着惊羽既然醒了,倒是可以继续另一个被打断的计划。朔王殿下的“解离之症”可以开始治了!
此时的季清黎哪里知道,昨天夜里洛云朔营帐里一番兵荒马乱,除了惊羽醒了,还有个更大的超出他控制范围的事情便是,洛云朔的“病”好了!
没了
洛云朔回到营帐之中时,惊羽已经起身。
即使现在心里一团乱麻,多年的习惯仍是叫惊羽清楚地知道自己身位一个影卫,应该干什么,他是绝不可以在主上的榻上赖着不起身的。
此前因着昏迷,也是无法,如今既是醒了过来,自然要尽职尽责地当好一个影卫,是以洛云朔从季清黎那儿快去快回之后,已经摒弃了心中杂念的惊羽,将自己那身黑色的影卫服穿的整整齐齐,正将腰间软件配好,打算去寻主上,护卫左右了。
虽说才从昏迷中醒过来,但这些时日,洛云朔对惊羽是亲自照料,饭菜喂不进去,也是喂了不少滋补的汤水的。
且不知是昨夜被滋润的缘故还是什么,惊羽气色很好,脸色嫣红,唇色惑人,洛云朔进帐时,刚好迎着从帘外钻进来的将惊羽上上下下沐浴其中的日光,愈发显得惊羽熠熠生辉一般,瞧着就叫他心生欢喜。
也不知从前在他体内的那隻虫子怎会厉害到那种地步,竟让他这些年对自己心尖尖上的惊羽极尽伤害之能事。
若是叫他知晓谁给他下的这样恶毒的蛊,他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而此时,洛云朔迎上去,将惊羽复又拉回榻上,“怎么起来了?不是让你躺着歇吗?”
惊羽还未开口辩驳,已是叫人封住口舌,缠绵的吻带着他共舞,叫他沉沦其中,感受着这个从未有过的温柔热情的主上,惊羽顺从内心沉溺。
自晨间醒来之后,惊羽便觉得自己心中仿佛多了一个自己,这种多了一个自我的感觉叫他十分迷茫,尤其看着主上的时候,在从前衷心顺从的基础上,他好像多了许多莫名的情愫,有委屈有怨恨,凡此种种,叫他不知所措。
可现下,他又觉得这个多出来的自我十分美好,因为,在主上炙热缠绵的亲昵里头,他感受到了内心一种从未有过的悸动。
从前,哪怕是跟主上做着最亲密的事,为主上全然打开自己的身体,惊羽也隻当是对主上尽忠而已,因为主上需要,所以他便献上自己。
可现在,惊羽能明显感受到,在主上亲吻自己时,这颗心在紧张地跃动,既想要更多,又不敢主动索取,怯懦中带着丝他自己都难以理解的娇气,甚至在主上松开自己时,惊羽伸出手攀上主上的脖颈。
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时,又猛地缩回手,更添了一丝欲拒还迎的味道来,洛云朔不禁笑到,“难得见惊羽这么主动。”正欲上前再同自己的影卫好好温存一番,帐外却是传来阿念一声急吼吼的呼唤,“那个王爷,都日上三竿了,你怎么还不来找我!”
好在是风浸风染挡住了周围巡营的士兵,否则照阿念这般大张旗鼓的做派,不出半日,全营都要晓得苗域圣女在他们这里,他也就别想出其不意查明真相了!
“进来!”洛云朔被阿念的做派气的沉着张脸,却是不想,阿念进了营帐之中,反应竟然比洛云朔还要过分,她直接扑上洛云朔的胸膛,脑袋埋在胸口,惊羽瞧着主上被“轻薄”,当即一掌挥过去,哪知掌风未至眼前,阿念已经“哇哇”大哭,“我的傀儡呢,我的小宝贝呢,怎么没了啊,呜啊啊啊”
实在
阿念哭得急好像死了亲爹那般伤心,洛云朔都不忍心打断他了!惊羽想一掌把她从主上身上挥开的动作都顿了顿,改为拽着后脖子把阿念从洛云朔身上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