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自己,没有任何人知道,他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是忽然之间,心里就涌出了对惊羽无比复杂的感情,他甚至抱着惊羽坐了一夜,十分冷静地从幼时开始回忆自己同惊羽之间的点点滴滴,然后很是诧异,这些年,自己竟然做出了这么多伤害惊羽的事情来!
是的,伤害。他从前笃定的那些,自己不论如何对惊羽,都是惊羽自找的,这一套理论,忽然之间,就无法支撑了。
洛云朔因此陷入了茫然。后来靠着去太子府闹了一场稳定了些心绪,再后来接到圣旨,他几乎是不做他想地就要带着惊羽一块儿,因为他甚至是没办法忍受同惊羽分开一日的。
这些,他都没告诉任何人,因为他察觉到了,自己这样,根本就是不正常的。他不能着急,要慢慢观察,自己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若是惊羽醒着,他一定要跟惊羽说说,可惊羽昏睡着,他便连个说心底话的人都没有。
忍不住又靠着惊羽蹭了蹭,将人抱得紧了些,这才放心地睡了去。
惊羽敏锐的感觉到了自家主上的落寞,很想抬头安慰一下。可他动不了。
分明他一直是有意识的,却连睁开眼睛都做不到。之前主上去太子府闹事,他想阻止,却根本无法动弹分毫。
现在,主上接了圣旨出征,打这一场毫无胜算的仗,惊羽想起来,哪怕用身体给主上挡住刀剑也好,却是根本做不到,他只能这样无能为力地躺着。
就像现在,他分明意识清明,却连简单地安慰一下主上都做不到。无力感充斥整个胸腔,让惊羽恨不能将经脉都衝破了才好。
他好想动一动!
“咦,还是个断袖!”耳边忽然想起道清越如银铃般地少女声。惊羽警惕的想要拔剑,当然,他动不了,也就是想一想。
洛云朔虽睡着,却也是机敏异常地,少女声音一起他就坐起身来,可惜,什么都还没做呢,嘴里被塞了个虫子
“苗域圣女,果然非同寻常!”洛云朔一边封了自己xue道,一边伸手推了一把头都伸到榻上来的少女。目光又往角落里撇了一眼,果然,地上就剩根绳子。
暗道这圣女果然不是无能之辈。
少女却是“啧啧”一声,又笑嘻嘻往洛云朔跟前凑,“你封住xue道也没用,我的小宝贝这会儿应该已经钻到”少女伸手往洛云朔心口处戳了戳,“嘿嘿,大概是要钻进心脉了!”少女伸手一戳,洛云朔隻觉得心脉处一阵秘集地疼,霎时间动弹不得。少女却是继续道:
“不过我也不想杀你,听说你是大洛朝庭新派来的主将,只要你听我的就行了!”
“不过没想到,你还是个断袖啊!难怪我在被子里穿的那样少,你的人一路把我扛回来,都丢进帐篷了,本姑娘都打算牺牲点色相了,你居然只是拿个绳子捆了,唉,真是不解风情,我生的这样玉雪玲珑,娇俏可人,竟是还不如个男人?”
少女又往里探了探身子,想看清楚里头的男人是不是长了张雌雄莫辨的脸,她还没见过断袖呢,好奇得紧。
被推到一旁的洛云朔生怕这疯女人对惊羽做什么,努力想使劲儿把她拉走,却是被心脉处的疼痛激得满头是汗,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女人伸手去摸惊羽的脸
“铃铃铃~”少女刚触到惊羽,脖子上挂着的金铃铛就激烈地颤动起来,发出一阵悦耳的脆响,少女“咦”了一声,好似也十分奇怪。片刻后,执起惊羽一隻手在食指上咬了一口。
洛云朔阻止不及,就见着女人舔了一口惊羽的血,忽然,她脖子间那个金色铃铛安静下来,而后,闪出一道柔和的蓝光。
而后少女忽然就衝过来抓着洛云朔的衣领质问,“你怎么把我未婚夫弄到了床上!他还昏迷不醒!你们大洛,果然没一个好人!”
交出
少女义愤填膺,抓着洛云朔的手都格外用力。
洛云朔都没能好好理清楚那句“未婚夫”是什么意思,忽然间胸腔处一阵刺痛,侯间也涌上一股腥甜,再忍不住,“哇”地吐出一口血来。
“喂喂喂,你别装死啊!我喂给你的只是普通的傀儡蛊,它可温顺了,没有伤害的!”少女有些慌神。洛云朔却是头也不抬,只是捂着心口,看着痛苦的厉害,一点儿也不像是装的。
少女见着眼前的男人吐血不止,也是慌了,难不成,她喂错蛊了?
“不会吧,我看看!”自言自语一句,少女就执起洛云朔一隻手查看起来。指尖在洛云朔腕上轻点,不停地变换着位置,少女的面色越来越凝重,还时不时念叨一声,“不可能啊!”
她觉得有些匪夷所思,这男人体内除了有一隻自己刚才喂进去的“傀儡”,竟然还有
“主上!”一月有余,惊羽终于能够开口,因为久未说话,声音都有些嘶哑。猛地坐起身来,肢体僵硬到他都仿佛听见了自己骨头错位的声音,但是,心系主上安危,他还是立马将那胆敢伤害自己主上的女人拉开。
少女正打算扒开这男人前襟瞧个分明,忽然就被人从背后掀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