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黎讷讷点头,这有病的人,想法着实同寻常人不太一样,这找圣宠在身的太子算帐,也是敢如此高调。
可随即他又反应过来,王爷他该不会是还以为惊羽命在旦夕吧,所以这样着急?在太子府耽搁那么久,回来一路上也耗时不短,王爷就没问问惊羽怎么跑出来了?他就没发现方才在太子府,惊羽那以一当十的身手,可不是个将死之人该有的?
季清黎赶紧去了院子里准备问一问惊羽。
看着笔直站在院子里的惊羽,季清黎又不懂了,“你站这里做什么?”
惊羽看了季清黎一眼,抿着唇想了一下,主上隻让他站在这儿反省,倒是没说不能同人交谈,便老实回了季清黎一句,“反省!主上令我站在这儿好好反省!”其实若不是主上说的是“站在这儿反省”,他还要纠结一下自己要不要跪下!
季清黎:“”
他现在觉得这两个人都有病!以前他就觉得这两个人相处起来怪怪的, 这一年不见,感觉更奇怪了!一个乖巧听话过了头,一个肆意消耗着彼此间的情分,却在某种程度上达到了一种诡异的平衡,因为惊羽听话,所以洛云朔舍不得他死;虽然洛云朔喜怒无常,可惊羽听话!
这两个人,合该是天生的一对!
可洛云朔分明因为惊羽“重伤”十分焦急,却还一如往常动辄打罚,并未怜惜分毫,虽然这次只是罚他在院中反省,并未多加责难,刑罚加身,可,还是很诡异啊!既然是担心惊羽,不应该是把他抱进房里头好好安顿照料才对?
他们家王爷,果然是病的不轻!
季清黎以手抚额,十分无奈,他打算回去好好翻翻医书,尽快将王爷的“解离之症”治好!
发疯
不管季清黎如何腹诽洛云朔同惊羽之间那怪异的关系。
此时洛云朔也已经是为了惊羽再度杀进了太子府!大有一番“衝冠一怒为蓝颜”的意思。
洛云朝竟然用假的雾莲来骗他,若是惊羽因此出了什么事,他一定要将太子府掀了!他现在就去把洛云朝那个混蛋揍一遍。
之前上门索要雾莲的时候,好歹洛云朔走的正门,所以卫兵们还能挡上一挡,这会,洛云朔直接找了处围墙,纵身一跃,翻进了太子府邸。
因着不久前才在洛云朔手上吃了大亏,太子府的卫兵们大半都被抬下去养伤了,御林军那边新派过来的也还没到。此时的太子府守卫稀稀落落,倒是叫洛云朔一路畅通摸到了洛云朔的寝殿,一脚踹开了大门。
刚脱了玄槿外衣的洛云朝愣了片刻,立时便扯过一旁的被子将玄槿兜头给盖住了。面露责备地质问洛云朔道,“三弟怎未通传一声便闯了为兄的寝殿!”
虽说他这辈子打算跟这个三弟搞好关系,但是他洛云朔也不能偷看他给玄槿上药啊!要看不会看他们家惊羽吗!
洛云朝是真的动怒了!觉得洛云朔忒不识好歹了些!然后,便被洛云朝一掌拍在心口,登时捂着心口吐了好大一口血。
玄槿刚从将他裹得严严实实的被子中探出头来,就见着自己主子捂着心口。嘴角还沾着血迹,面色很是痛苦地抬眸诧异望着洛云朔。
“主上!”玄槿惊呼一声,就赶紧伸手封住洛云朝几处重要筋脉,又咬破手指,将自己的血喂给洛云朝。待洛云朝平复了些,这才焦急问道,“主上可有事?”
洛云朔摆着手摇摇头,“没事没事,就刚才一口气没上来!”想他也是怪难的,没毛病的时候要装的有毛病,好叫玄槿心疼他,现在真是骨头裂开一样的疼反而要装作没事,免得玄槿过于担忧。而且他都决定往后再不用玄槿的血来将养身体了,方才却是又被喂了一口。
可真的是太心疼了!
好在是他并不知晓,玄槿之所以如此在意他,皆是因为,影卫是要同主上共存亡的,若他出了什么事,玄槿可是要殉主的。他还不想死,所以一直就只能祷玄槿安安稳稳活着。
“殿下!”听到声响闻讯而至的侍从护卫从门口涌进,被洛云朝手一挥打发走了,“退下。”
洛云朔瞧着洛云朝这般惺惺作态的样子实在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太子还是不要装了!本王方才可没用上什么内劲!”虽然他气愤,但他还是有分寸的,怎会轻易打伤洛云朝呢,那不是平白给他递把柄吗!
他哪里又能想到,洛云朝为了在玄槿面前装病装得逼真些,这些时日该服用的汤药,尽是喂了窗外的草了。所以这咳是真的,吐血也是真的,他就奇了怪了,不就一味药?就值当他洛云朔这般不管不顾?
他敢用灵芝当雾莲,就是吃定洛云朔他就算气愤也最多就是找自己理论一下,到时候他再说自己知道去哪儿弄雾莲且保证一定给他弄着不就完了!
哪知道洛云朔他发疯啊!
如此
这会儿洛云朝捂着心口,有气无力地就问了,“不就是一株雾莲,孤又没说不给你!”
“为何用灵芝糊弄我?”洛云朔也是气啊!他惊羽可等着救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