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云朔原本就是恶意地想要吓一下惊羽,可是真看到这人悲伤又绝望的因为自己的“抛弃”一心求死的时候,又觉得心好像被狠狠一击。
有些疼,还有些舍不得。
“行了,起来吧!要死要活的,不过逗逗你罢了,他洛云朝可是有自己的影卫的,还看不上你!”宽慰的话洛云朔是不可能说的,他只会用这种别扭的方式解释。倒是安了惊羽的心。
自是不可能去怪主上的“恶作剧”,得知自己不会被放弃的惊羽重重松了一口气,诚惶诚恐地对着自己的主上谢恩,“多谢主上。”
惊羽过于忠心耿耿的表现难得让洛云朔有了一点点的良心发现,再度唤了人起身之后就背过身去,特意又解释一句,“他说玄槿重伤,要用你的血去救他!”
洛云朔状似无意地说出实情,实则只是不想让惊羽在意这件事情罢了。他知道,玄槿于惊羽而言,是一个极为重要的人,就算二人已多年未见,可那个惊羽在识得自己之前便唤做“哥哥”的人,在他心里从来都是重要的。而他自己,并不想有一个这样的人在惊羽心里!
果然,得了命令正准备起身的人,听闻这很随意的一句话,还是很快地抓到了重点,洛云朔没有回头都知道惊羽现在是个什么表情,说话的声音都是满满地祈求,“大哥重伤?属下可否去看看?”
已经伤到需要太子这个主上来朔王府告知,惊羽觉得玄槿大概已经是不行了。心里焦急可他身份摆在这儿不可能擅自去太子府。只能寄望于主上能格外开恩些。
惊羽记事起就已经在影卫营了,大概两三岁的样子,若是生在普通人家,那时候的惊羽还不过是个nai娃娃。影卫营是个非生即死的地方,吃的用的穿的,哪一样都是要拿命去拚的,一个三两岁的小娃娃要想活下去何等艰难,是大了两岁的玄槿一直在照顾惊羽。
这份感情自是不同一般。惊羽此时根本没去想洛云朝特意来取自己的血有什么用意,隻当他不过是找个理由来告知自己一下,难怪今日向来以欺辱自己为乐的 太子殿下这般和颜悦色。
洛云朔也是没想到惊羽能将这句话的重点偏向成这样。不过他也是不打算将惊羽血ye的秘密告知他的,就算是他自己的血也是不行,这个消息过于重要,也过于惊骇,洛云朔不打算告诉任何人。只是从今日洛云朝的态度和话里有话来看,他知道的消息远不止这些。
当然,这些都不是现下最重要的。
现在最重要的是,惊羽今日,已经是第二次求自己了!以往自己借题发挥,罚去他半条命的时候比比皆是,惊羽从未有一次开口求饶,今日却两次为了不想干的人来求自己。
“惊羽,你今日的要求,是不是太多了些!”洛云朔回过头来冷哼一声,“本王是不是近日待你太宽容了些,叫你都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玄槿的事尚可以理解,虽然他也不会答应,但也不是多生气,主要还是又想起来方才书房里的事,这旧帐还是要翻一翻。
欺负
老实说这阖府上下,论谁最谨守本分,定然是非惊羽莫属的。偏偏受罚最多的也是他,就因为洛云朔总是喜欢给他安一个认不清自己身份这样莫须有的罪名。
不过替人求个情,又祈求了下去看一眼自己的“兄长”,也要指责他:要求太多了些。
惊羽神色凄惶,却说不出半句替自己辩解的话来,连他自己也觉得,这两个要求都太过分了些吧。他只是个影卫,连命都不是自己的,有什么资格呢!
可就算知道自己没资格,惊羽还是想求啊!若见不多玄槿最后一面,他怎能心安,可是依兰,他也不能不管,若是依兰今日因为自己受罚,同样叫他于心难安,而现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哭求洛云朔格外开恩。
殊不知洛云朔最烦见到的就是惊羽这副将其他人放在心里,看的极为重要的样子。可烦归烦,那种隐秘的不舍心情,也是无法叫他忽略的。
重新走到主位上坐下,居高临下看着跪在地上的惊羽,洛云朔带着施舍的口吻道:“这样吧,本王今日也不为难你,你所求有二,便应你一个也无妨。”
还不等惊羽欣喜,便又是一句:“但只能是一个,你自己选吧!”
这哪里是开恩,分明是处刑啊!依兰和玄槿,分明都是惊羽难以割舍的,如至今一般的存在啊!
一向不善言辞的惊羽憋的眼睛都红了,却不知该怎么做,才能让洛云朔松口。睁着双小鹿一样的眸子带着卑微的祈求,哀哀看着洛云朔,“主上,求您了!”看的他险些就心软了,同时,也更加烦躁了,“惊羽,你的命都是我的,你拿什么来求我!”
隻这一句话,便足够叫惊羽退却了。跪在地上,抿着唇不言语,好半晌,仿佛下了什么样的决心一样,惊羽缓缓膝行至洛云朔座前,紧张地探出双手。
他想起主上偶尔在榻间趁兴时会同他说,“惊羽,你这般无趣,本王都快失了兴趣了,何时若是主动些,本王还能宠宠你!”
主动是不可能主动的,惊羽就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