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那天的活动能一切顺利。”
楚夭寻犹豫了一下,试探着问:“那天你能陪我一起去吗?”
“我想但是不能。”百里明道,“我不是受邀嘉宾,没资格参加。”
楚夭寻点点头,自己怎么会问这种傻问题。
true 的品香鉴赏会规格那么高,排他性和那种傲慢的优越感,也是其它活动不能比的。
而小明,他的小明,只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男人。
仅此而已。
true 把这次品香鉴赏会的预告vcr在官微发布后,一下子就衝上了微博热搜第一,旁边一个显眼的“爆”字红得晃眼。
点进去,里面讨论度最高的,竟然不是那几个成名已久的调香师,而是楚夭寻这个才入行没多久的新人。
当然,他之所以备受瞩目,不仅是因为葛天唯一弟子的身份,也不仅因为他在那所以变态着称的调香学校取得理论考和实践考双第一的成绩。
更是因为true 的品香鉴赏会,有个不成文的传统,那就是能被品牌方认可的调香师,都是之前有过合作的。
开办至今,从没有零合作的调香师也能参加品香会的特例。
楚夭寻一下子成了那个最特殊的存在。
不过,不少香圈粉丝知道他第一次参加新人展会,就用一瓶看似平平无奇的橙花香水,俘虏一众评香师的事迹,所以对这次楚夭寻能受邀入场,倒也不十分惊讶,甚至还夸讚品牌方有眼光,懂得给真正有潜力的新人机会。
相比楚夭寻的势头,最近的楚修榆就成了挺大的笑话。
楚修榆一直渴望跟true 合作是众所周知的事,他经常在微博上秀自己买的true 限量款包包手表什么的,以品牌铁粉自居,粉丝也心心念念地希望他能“追星成功”,可品牌方从来没搭理过他。
原来不是true 太高冷,而是根本就不把他当回事儿。
楚修榆气得不行,辗转反侧,切齿难安。不管是他自己的事业,还是楚家的生意,都每况愈下得比之前更厉害。
楚俊松从宋蔷遗物里搜刮来的那些香水配方已经都用完了,他再也“创造”不出别具一格的、充满个性与生命力的香水了。
而那个卑微的小瞎子,却变得越来越好。
楚修榆丧到抑郁,约了朋友苗晓均,想出去好好找点乐子。
喝酒的时候,他愤怒地跟对方骂起楚夭寻,说那个小残废越来越狂妄,真想找机会给他点颜色瞧瞧。
苗晓均一听就乐了,说:“总听你骂你那瞎子弟弟,我都有点好奇想见见他了。到底什么人这么有本事,能把你气成这样。”
楚修榆没好气道:“想办法弄到品香会的入场券会不就行了。”
“说到这个,最近我不少朋友都在讨论这事儿。”苗晓均道,“他们说那小瞎子顶个调香师的名头是假,他根本就是想借着这个机会挤进我们圈子,指不定就捡着高枝飞了。”
“他也配!”楚修榆恶狠狠道。
小瞎子算个什么东西,既是个残废,又是个病秧子,出身更是见不得人,还痴心妄想地试图以卑微之躯挤进豪门圈,真是不要脸到家了!
“行了,你也别咬牙切齿了。”苗晓均拍拍他肩膀安慰道,“为了一个小残废,不值当。”
“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你放心,正好这次我们家搞到一张入场券,圈子里其他朋友也会去。别人不知道小瞎子是个什么货色,我们这些人还能不知道吗?你就等着吧,到时候我们好好给你出口恶气!”
听着苗晓均雄赳赳气昂昂的承诺,楚修榆很感动,他可真是有一群讲义气的好哥们儿呀!
终于,品香会到了开幕那天。
true 酒店的豪华大厅,已经陆续聚集了不少嘉宾。闪烁着高贵色泽的香槟酒杯,在裙角鬓影中穿梭,英文和中文互相交织回响,间或有几句低低的笑语。
威尼斯顶级吹製玻璃工坊专为酒店设计定製的吊灯,如同一颗悬挂在银河的巨型宝石,投洒着梦幻的彩虹碎片。
嘉宾们高级的定製礼服和珠宝,被映照出更加动人的光泽,连空气里都浮动着令人迷醉的气息。
这里就是一个宛如白日梦的地方,谁都渴望进入,却又难以企及。
他们谈论着自己的收藏,去年自己曾以多少的价格向哪位调香师收到了一瓶独一无二的沙龙香,又或是约到哪位超难搞的调香师给自己私人订製,诸如此类。
香水本身只是其次,最重要的是有意无意间身份、地位与财力的彰显,这才是这个圈子里的人最看重的东西。
不知是谁先开的头,提起楚家那个被赶出来的小儿子今天会来,随即只听苗晓均轻嗤道:
“楚家大少爷我倒是认识,他也跟我提起过他那个弟弟,说是一个怪异丑陋的瞎子,成天缩在角落不肯见人,让他出去透透气就吓得大喊大叫,跟个怪胎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