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控安保报警系统已经投入使用,温一心将放在画室里的画卷往展馆搬,等到搬进去的画卷全部分门别类的整理好,已经到了晚上十点。
夜风沁凉,吹散了白日里的燥热,温一心站在宽大的ye晶显示屏前,看着滚动播放的画卷和字迹,唇角露出一抹浅淡的笑意,如暗夜里悄悄绽放的优昙花,惊起刹那间的芳华。
她从包里掏出一个铁皮盒,打开盒盖,取出一粒话梅糖,剥开玻璃糖纸,小心的放进嘴里。
酸酸甜甜的味道从唇齿间弥漫开,温一心惬意的眯起眼,看着铁皮盒子里仅剩下的两粒话梅糖,自言自语:“要省着点吃了,就快没有了。”
筹备一切顺利,接下来便是设计请柬,在开馆那一天邀请书画界佚?的前辈前来观展了。
温一心拧着包包,穿过青石板铺成的小巷口,抄近路回清雅苑。
她走的很急,脚步轻快,高跟鞋踏在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在幽静无人的巷口里回荡,在红色的灯笼微弱的光照下,莫名添了一抹Yin森。
从前这条巷子灯光还算明亮,人也不少,今晚却空无一人,巷口的灯笼也熄灭了好几盏,环境越发幽暗。
温一心心跳加速,听着身后细微的声响,猛地顿住脚步,回头望了望,只觉得一股凉意从脚后跟顺着脊椎骨往头顶窜去。
平时这条小巷也不至于这般诡异,今夜或许是太晚了,温一心的心口无端端的慌乱起来。
她加快脚步,小跑着往清雅苑赶,转过拐角,后背突然被人狠狠击了一下,温一心扑倒在地上,忙忍着疼痛就地一滚,避开了男人手中落下的第二棍。
温一心顾不得疼痛,乱滚带爬的跑到放置着一长排竹竿的墙壁前,将那些竹竿纷纷朝着身后掀去,口中大声呼喊着:“救命,救命!”
男人并不高,穿着一身黑色的机车服,戴着头盔,面容隐藏在黑暗中,喉咙里仿佛混着浓痰,嘴里咒骂着温一心:“贱人,上次没有撞死你,这次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了。”
温一心自问从未得罪过谁,且她来了苏城才短短一个多月,极少出门,更是连左邻右舍都不太熟悉,压根就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招惹上了这种亡命之徒。
温一心连高跟鞋都跑掉了,嗓音因惊恐而变得尖利:“你是谁,是不是找错人了,我根本就不认识你,我才刚来苏城......”
“裴太太。”男人狞笑:“老子找的就是你,裴瑾为了你把我们一群人逼上绝路,老子就毁了他最心爱的女人。”
男人跑的飞快,很快就追上了温一心,他用力揪扯住她的头发,将她抵在墙壁上,另一只手掐住她的喉咙:“要不是你,老子也不会落的这么惨,老婆孩子都变成了仇人,实名举报我......”
温一心被掐的无法呼吸,连声音都无法发出来,挣扎着:“你是谁?”
男人手上的力道逐渐加大,面目越发狰狞:“你们这种人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害的老子家破人亡,还不当一回事。
要不是有人告诉我,你来了苏城,老子还找不到你......”
温一心一张脸涨成青紫的颜色,指甲在男人的手臂上抓出一道道的血痕,可男人似乎压根就不在乎,她揪住温一心的长发,按住她的脑袋,用力往墙上撞......
温一心视线模糊,胸腔里的氧气一点点的减少,窒闷的难受。
她觉得自己要死在这条小巷子里了,身子顺着墙壁一点一点的往下滑落。
男人似乎不解气,又扇了她几巴掌,将她拧起来,脏污的手指抓住旗袍的领口,正要撕扯开......
“嘭”的一声,男人的身子如落叶般飞了出去。
裴瑾一脚踹在男人的腰上,将人踹出去老远。
温一心身子往前栽倒,被裴瑾抱在了怀里,他一手揽着温一心,另一只手掏出手机拨打了几个电话。
见躺在地上的男人一动不动了,他打横抱起晕过去的温一心,走到男人面前,皮鞋用力碾过男人刚才掐温一心脖子的手指......
保镖来的很快,裴瑾抱着温一心,快步出了巷口,上了等候在巷口的越野车,直奔最近的私人医院......
温一心从昏迷中苏醒过来,只觉得浑身上下的骨头跟被拆卸下来一般,哪哪都疼,特别是后背的位置,火辣辣的难受极了。
隐隐约约的说话声传入耳朵:“......脑震荡,需要住院观察一段时间,脚踝扭伤,后背......”
温一心迷迷糊糊,只觉得头痛欲裂,头皮仿佛都被剥离了,动一下脑袋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晃动......
失去意识之前的记忆涌入脑海,温一心清楚的记得,她似乎看到了裴瑾,还倒在了他的怀里。
她动了动手指,哑着嗓子喊了一声:“裴瑾。”
病房里静默了一瞬,护士的脚步声一点点的远去,轻微的关门声响起。
身侧的位置陷下去一块,男人嘶哑的声音里透着浓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