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黑召唤兽未现,黑龙王也不晓得躲在何处窥视,这种太过廉价的胜利,让我觉得很不安。
(传统故事里的坏蛋,这种时候会做什么?怎么做?如果这一切早就在他预料之中,慈航静殿的绝秘也不是秘密,那他要怎样反过来利用敌人的战术?暗黑召唤兽迟迟不现身,连我都感应不到,究竟是去做什么了?
我心念一动,对心禅大师低声道:「大师,你自己当心了,黑龙王躲到现在都没出来,说不定是早料到你的净世咒与伏魔阵,要反过来利用,淬炼手下的魔物,以圣锻魔之类的。」
「以圣锻魔?」
心禅大师惊道:「从没听说过有此技术,伊斯塔或令尊新近开发出来的?」
「不,只是三流小说里偶然会看到的,黑龙王那傢伙本来就是写稿写到疯掉的三流作家,搞出类似的事物并不稀奇,就是小心别让我们自己也被搞下去就好。」
在我悄声说话的时候,前方烟尘渐散,隐约看到几个巨大形体存在于漫天烟尘之中,而天上梵字光雨早停,本来充塞于灾难之地内的千万妖物、魔军,此刻已是十去八九。
慈航静殿的僧兵口诵佛号,扬手洒出一片甘露水,浇在自己与同伴的身上,甘露水本是祝福、净身,清除身心负面状态的高级物品,用在这里,其目的却是用以识别,万藏伏魔阵还开着,这阵形威煞极重,更有些不辨敌我,如果事先没留个识别记号,就算光属性的神术也受限制,力量消减个一两成,非常不便。
「伏魔卫道,在此一举!」
心禅大师举起禅杖,振臂一呼,数万慈航僧众齐声响应,慷慨激昂,声势撼天,而凤凰天女没等他们喊完,整个人化作一道狂风,率先飙衝出去,一马当先,衝入烟尘未散的封印阵中。
我家的这个女色魔,虽然是一方王者,但却是一个带头打衝锋的悍将,只不过,她的性格有些怪异,如果这次不是为了女儿,她会否表现得如此勇悍,倒也难说,因为在南蛮那种鬼地方,坐在王座上的皇者想要服众,固然要表现出狮子的勇猛,可是想要久坐王位,却更需要狐狸的狡猾,适时推别人去死。
况且,凤凰天女冲得太急,天河雪琼、羽霓都淋上了甘露水,她却没来得及淋,看似衝动鲁莽,我却在心里暗讚女色魔真是老江湖,处处小心,想要算计她可真不是易事。
慈航静殿的僧兵,以方青书为首,跟在凤凰天女的后头,杀进灾难之地,方青书久历战阵,很清楚该如何激励士气,他顺手抄起地上一面慈航静殿的大旗,一手扬旗,一手拉着缰绳,驱策着底下那匹没有一丝杂色的白马,英姿飒爽,衝在最前头,有若王侯,醒目之至,所有僧兵跟着他后头猛衝,这一幕画面,令人无比振奋。
天河雪琼要为我洒上甘露水,却被我拒绝了,鬼魅夕也做了与我相同的动作,这让天河雪琼心生疑虑。
「这……甘露水有什么问题吗?」
「不,甘露水没有问题。」
我笑道:「或许我们才是大笨蛋,不过,在战场上,我不想和所有友军都做一模一样的事,这样也是一种规避风险。」
听了我这句话,天河雪琼若有所思,而我们也随着队伍,往前推进。鬼魅夕、羽霓两女身手敏捷,都是速度型的战士,一遁地、一飞天,瞬间就冲在整个队伍的最前头,直追凤凰天女而去,天河雪琼这个大魔导士等若是一座重炮台,自然要缓缓移动,倒是早该衝到前面去的我,在后头与天河雪琼并肩而行,没有那种一马当先的意思。
天河雪琼困惑问道:「你……这样子好吗?」
「可以了,魔法师应该是沉稳、睿智,是整个团队里面最冷静的人,不管是在战场还是庆祝酒会,都该保持理性思考才对,一双始终保持冷静的眼睛,可比什么绝世魔法都重要啊。」
「有道理,但……你能算是魔法师吗?」
「混帐东西!妳以为我在说自己吗?我在说妳啊,如果妳这三八不是那么胸大无脑,能够冷静清醒一点,我就不用站在这里了,明明是大魔导士,平常总学人玩热血,什么人出事妳也紧张,什么人遇险妳也要救,就是因为妳总是那么乱来,才搞得我放心不下啊!」
我劈头一通乱骂,天河雪琼确实有些无辜,因为那些热血行径,过半是以前阿雪的行为,如今由她概括承受而已。
其实我打的算盘也很简单,心梦与我结合后,一切新的能力都是未知,连我自己都无从估计的潜能,即使黑龙王能算,我也不信他真能把一切都算得那么清清楚楚,换句话说,现在的我,应该尽可能保留点实力,只要我仍是一个未知的存在,不用出手也能牵制敌人。
从这里往灾难之地内看去,真是满目疮痍,我原本猜想,剧烈爆炸发生的高度如果偏高,就有可能把衝击波收限在一定范围内,死伤情况没那么严重,搞不好灾难之地内,还有一支伏兵在等着我们……如果说有些邪恶生命体藏在地下,净世光雨又受到强爆扰乱,没能落到地下,这个推测是非常有可能的。
不过,亲眼看到灾难之地内的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