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推得太高,可能是不小心把人架上火来烤,有些道理云锦绣清楚着。一时间一个个都乖乖的不吱声了。如此一来,云锦绣昭告天下。虽然这样一份封赏不能说人人满意,但相对而言算是公平,毕竟是真正的论功行赏,这里头可没有一个是云锦绣的亲眷。当然,没有资格参加讨论论功行赏的人里,也有人想起来了,云锦绣都当上皇帝了,是不是应该对自家人论功行赏了?本着也该为云锦绣递个台阶的意思,朝堂之上马上有人提出这一点,云锦绣该对云家人论功行赏了。“云氏之功,功在于何?”云锦绣并不拒绝所谓的论功行赏,不过,这个功从何而来是不是也该说说?啊?谁承想到云锦绣竟然会亲自问起云家人的功劳?云锦绣就不想为自己家里人多谋划谋划?最好能让他们都因为她的缘故执掌大权?对不起,云锦绣真没这个打算。所谓德不配位,必有灾殃。云家已经经了一场大难了。再把人扶上高位,云锦绣得花心思去约束他们,更得处处防着他们,累不累呢?虽然对于云承在江南也算为云家报仇的事,云锦绣闻之很是高兴,但这些功能说到明面上吗?“旁的人都可以不赏,陛下之父,对陛下有生育之恩,陛下当封。”这个事其实私底下都讨论过了,只不过云锦绣认为不是时机,愣是不让人下诏书。此刻对于云锦绣问起云家人有何功劳这个事,好吧,他们一时数不出来,但是云承的功劳,就算他对国无公,他是云锦绣父亲这事就是莫大的功劳。父母之恩大如天,绝不是一句虚言。“那就依旧制而为。另,封叔公云启为镇南王。”云承要封,云启是谁都休想忘了。那可是实打实跟着云锦绣出生入死,坐镇在云锦绣后方的人。只不过这一位存在感不强,好些人其实都忽略了他。当然,也是因为某人没有一丁点上了年纪该有的稳重样儿,反而像个孩子。且这一位整日就围着云锦绣转,就不想理会别人。好些时候都让人忘记他可是云锦绣的叔公。别的人不知云启何人,拟诏的那位当然知道,赶紧按云锦绣的要求立刻写下诏书。云承是为太上皇,云启为镇南王。这镇南二字怎么觉得很是针对呢?有人脑子闪过如此念头,最后又被甩得一干二净。怎么说云承都是云锦绣的父亲,怎么样也不可能父女成仇!显然, 有人总是过于天真。就云承的事,云启从江南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告诉云锦绣,云承说了,往后就不回你眼前让你不痛快。他就领着云家的人在江南混日子。正好, 江南风景好, 美人也多, 用不着cao心他过得不好!如此识趣的云承, 云锦绣颇是满意。虽然云锦绣也不是没有准备,兴许将来的日子她得跟云承两看两相厌,父女成仇地斗上后半辈子。不过,云承明白她这个当女儿的从来不欢迎他,也不乐意跟他有过多的往来,这就很好。随着云承被封为太上皇,这当皇帝的人都有规矩追封七庙。这也好说, 云氏虽不是一等一的世族, 也是有族谱的人, 按制追封就是, 都用不着谁费心伤神。与之而来, 云锦绣便考虑到将曹黎的坟迁了。这一点和曹耀想到一处了, 曹耀从南而归,这就直奔长安了, 思及云锦绣没能为曹黎祭奠,心里不知有多挂念。眼下天下太平, 云锦绣必想离得曹黎近一些, 如此也能常去看看曹黎。是以, 曹耀将曹黎起棺, 运往长安。云锦绣听闻消息, 如何也坐不住,闻曹耀离长安还有数十里之远,人已经等候多时。曹耀远远听说云锦绣亲自来迎,自是喜上眉梢。既入长安,曹耀就不仅仅是孤家寡人而行,而是拖家带口,除了留下一子留守青州外,儿孙几十号人齐齐赶往长安。云锦绣来迎,远远地站在不远外,曹耀骑马远远瞧见火把已经下马奔去,云锦绣更是疾行而来,且与曹耀跪下道:“外祖。”曹耀如何敢受,云锦绣不仅是他的外孙女,如今更是大熙的皇帝了啊!“陛下,使不得,使不得。”曹耀赶紧跪下,不忘扶起云锦绣。“陛下快起,陛下如此,不过让将军难受。”曹耀不敢受跪,那就只能跪着了。祖孙两人要这么一直跪下去吗?终是绿袖赶紧上前扶起云锦绣,如此曹耀也才能在云锦绣的扶持下起身。“外祖可好?”祖孙二人都已经站起来,云锦绣热泪盈眶相询之。“好,好,好。我们都挺好的。就是苦了你了。”曹耀一大把年纪的人,想到云锦绣经历的磨难,庆幸云锦绣能活到今日的同时,何尝不为之心疼。“都过去了。外祖们都能好好的,才是莫大的幸事。”云锦绣失去了祖父母亲,曾经那些对她疼爱呵护的人,怨恨之余,何尝不是十分庆幸曹耀他们这些活着的人活得好好的。曹耀眉开眼笑地道:“对,能活着很是幸运。”“外祖请。”云锦绣与曹耀相请,也是想看看其他人可好!曹耀挥挥手道:“都是自己人,道外的话就不用说了。你虽是皇帝,毕竟年轻,如今这情形在我看来,你将来的日子不好过。”云锦绣却不以为然地回应道:“外祖放心,最难的局面都已经过去了,眼下这天子之位我既然坐上了,就一定会坐稳了。想从我手里抢走这个位置,那须得有经天纬地之才。”
这份自信云锦绣总是有的。她在最难的时候活了下来,这辈子断不可能再受同样的苦。于云锦绣而言,走到今天这一步不算是她完全没有料及的。但是,她只是没有想到这竟然会是最好的选择。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