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夜长梦多,打着打着,万一三方收手了,那他们怎么办?“老办法啊。世族不是觉得现在机会不错,那就让他们团结一致对外。”云锦绣压根不觉得自力更生这个事有什么不对!大家都是人,命都只用一条,他们敢说出自己的命比较可贵?怕死的既然是他们,不想死的情况下,他们是不是更应该多出点力?“娘子要入徐州吗?”颜茴算是对云锦绣有所了解,自知这一位一向喜欢混进敌人内部,从内部消灭敌人。但徐州的情况怕是比任何一个地方都复杂,云锦绣进去,他们不得不担心云锦绣会有进无出。慕容宏对云锦绣的恨懂的都懂,因此如果云锦绣再犯险,他们这心里不踏实,也是不乐意。“不。徐州不好进,闹不好慕容宏正等着我呢。”云锦绣何尝不知自己成了慕容宏的眼中钉,rou中刺。要是能有机会要云锦绣死,对方不用才怪。云锦绣用过的办法,对方不可能不防,徐州这儿都吃过云锦绣那么多的亏了,他要是再不想想怎么找回场子,才奇怪好吧。颜茴和张昭之听完云锦绣的回应,也是松了一口气,万幸这位不至于以为自己的本事高到出入如入无人之境,否则他们都不知道该怎么拦。“还是静观其变。”张昭之松一口气之余,还得补充一句。颜茴本来想能速战速决,毕竟徐州内的世族全都慌了,巴不得云锦绣赶紧进去,救他们于鲜卑之手。然相比之下,还是云锦绣的安全为重。云锦绣可是他们的希望。静观其变之余,云锦绣让人往徐州送信,直道想要她救命的诸位,也该动起来。徐州情况不管怎么样,也是比外头好的。云锦绣面对三个胡族的兵马,他们哪一方不比云锦绣的人多。既然比云锦绣的人多了,云锦绣敢随便动手吗?很是害怕成为别人砧板上的鱼rou呢!眼下三方交战,且由他们打着,她得休养生息,毕竟最近这些日子她也没有闲着,手中兵马也多是疲惫,粮食都快没有了。等什么时候把粮食攒够了,将士们吃饱了,才能考虑下一步。送信的人拿了信直奔徐州,至于徐州方面在收到云锦绣的信后,如何怨恨云锦绣不肯动手。反正云锦绣听不见人骂,她倒是无所谓。徐州那边的人骂云锦绣,云锦绣听不见,更当了不知。有人知道云锦绣愣是没有趁徐州的鲜卑慕容氏被人围攻时,攻入徐州,那是隔了千山万水,历经千辛也要冲到云锦绣的跟前,破口大骂。“本以为你云锦绣是心存家国,救民于难的人,没想到,没想到在这紧要关头,你竟然跟那些一味算计得失的人一样,竟然冷眼旁观别人相争相斗,不顾徐州内无数百姓的死活。“你不就是觉得徐州内的世族不像样吗?你要是想对付他们,挑明地说,何必给人希望,来了徐州偏偏挑起三族相争,你却不动?“鲜卑慕容氏已经被你戏弄得红了眼,但凡他们缓过气来,定在第一时间屠城。“你想过城中无数百姓的生死吗?他们何其无辜要成为你们争权夺利的的牺牲。”一个满头白发,干瘦严肃的老头,披着蓑衣,戴着草帽,突然就那样出现在云锦绣安营扎寨的地方,一声声的质问,义愤填膺,宛如怒目金刚。守卫在营帐前的人已经去禀告了,云锦绣人也来了,没想到乍一见云锦绣,对方劈头就骂。云锦绣见过这位气得胸口阵阵起起伏的人,颇是无奈,还是客气地安抚道:“先生莫气,莫急,有话好好说。”老者挥袖怒道:“这事没什么好说的,任你说破了天,你也是让无数百姓为你失望。”说到这儿,老者那叫一个痛心疾首啊!想这半壁江山被胡族分割,他们汉人过的都是什么日子?那朝廷跑得比兔子还快,跟着一道跑了的百姓也不见得有好日子过。留下来的人,不愿听凭胡族差遣的人皆惨死于胡族之手,纵然安守本分之人,有多少不是也死在了胡族手中?从始至终,晋朝的军队都只一味护着皇帝,百官,压根没有人回头救一救那些百姓。这个时候,出现了一个云锦绣,得百姓之心,一致对外,原以为这样的一个必会一直本着护百姓的心思行事,结果这才多久,这就原形毕露吗?云锦绣竟然看着徐州打得不可开交了,不趁此大好良机对徐州出兵,夺回徐州,救徐州百姓。老者听闻消息,焉能坐得住,立刻赶来,只为当面骂一骂云锦绣,最好能把人骂醒了!“倘若真像你说的那样,我是这样的人,你就算再怎么骂我,难道能让我改了性子?”云锦绣请人稳住之后,马上提出另一个问题。“若不能,我便撞死在这儿,叫你为天下所弃。”老者显然是个爆脾气。最坏的结果他都想好了,但凡劝不住云锦绣,不能让她如同从前一般行事,他定死在这儿,让云锦绣被天下人所唾骂。“有用吗?”云锦绣不受威胁,淡淡地反问一句。老者焉能想到竟如此,张张嘴想反驳,云锦绣道:“这样一个朝廷早已无视忠孝礼义,以至于君不似君,臣不似臣。“你想以势压人,你心里比谁都清楚,成效不大。毕竟手握大权的人果真畏于人言,他们也做不出那为天下人不耻的事儿。“敢做了,也就代表他们早已知道后果,也愿意承担这个后果。”平静地说完这句话,云锦衣何尝不是在等着这一位老者的反应。老者虽然气势微弱,随后又大声地道:“我赌你既然能说动青州百姓为你所用,你绝非那等小人!”
说来说去, 老者其实一直都在赌!云锦绣要的就是这个答案,面带笑容地道:“瞧,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