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韩烟乖巧的就跟小孩似的,忙不迭的回。末了,韩烟准备坐下时,她才想起来问迟也:“你在哪坐呢?”“不在这个车厢,”迟也从兜里拿出票看了一眼,“在隔壁。”韩烟“哦”了一声,心里浮现出了淡淡的失落感。反应过来时,她吓了一跳,她好像在期待,迟也能跟她一个车厢,或者说,能坐在一起。想到这,韩烟偷偷瞄了一眼仍旧没走站在过道里的迟也。他松弛闲散的站在那,黑色防风外套拉到了下颚,从侧面看过去,脸廓弧度利落,鼻梁高挺,往上是一双冷傲的眉眼。怎么看,都是一个长的又痞又帅的男生。“你怎么不去你的座位上坐着?”看他没有离开的意思,韩烟问。迟也挑眉,用行动回答了她的问题。坐在韩烟旁边座位的一个女生姗姗来迟,她拿着车票对着座位坐下。迟也立马站正身体,手指夹着票在空中虚晃一下,礼貌的问:“你好,我是隔壁车厢的,能换个座位么?”被搭话,还是被一个帅哥搭话,女生的脸瞬间有些红,她小声的说:“可以。”很巧,女生也是到溪迎市,这样一来,为后续省去了很多麻烦。迟也拎着包坐下的时候,韩烟还觉得十分不现实。她竟然,跟迟也坐一班车,并且、还是挨着。迟也坐下后,他慵懒的往椅背一靠,从包中拿出一瓶水拧开喝了两口,动作甚是随意。“你也要去溪迎市?”韩烟刚才瞥见了他票上的目的地,她好奇的问。“嗯,去扫墓。”说完这句,迟也垂下了眼眸,似乎陷入了不好的思绪,整个人又散发出冷颓的气息。“扫墓”两个字很沉重,感受到他情绪的起伏,韩烟也没有继续就这个聊下去。她从包中翻出两颗薄荷糖递到他眼前:“喏,吃颗糖,很甜。”迟也侧头看着她的掌心,那两颗薄荷糖还是上次考试前韩烟给她的那种,水蜜桃味的。吃起来凉凉的,有些甜腻。迟也扯了扯嘴角轻笑一声:“你这是把我当小孩儿哄了。”“你不吃我收回去了。”韩烟脸一红,她包里也只有这东西了。“吃。”在韩烟缩回手前,迟也从她手中接了过来。韩烟也拆了一个塞到嘴里,含糊不清的说:“这个糖真的还不错,清清凉凉的,我心情不好或者焦虑的时候就会吃,吃完心情就会好很多了。”“你心情经常不好?”迟也侧脸,盯着她嫣红的唇问。“也不是,”韩烟摇头,“就是偶尔吧。”“其实这是我小时候养成的习惯,因为我爸是消防员嘛,然后他每次出任务我都不想让他去,我就哭,我爸就会给我这种糖吃,吃完我就不哭了。”韩烟接着说。说起这些,韩烟脑海中浮现出以往的事,脸上不自觉的溢出了幸福的笑。在她儿时的记忆里,好像只有快乐和甜蜜,并无其他。听她说起以前,迟也眼里闪烁着晦暗不明的光,他打开其中一颗糖丢在嘴里,甜腻的味道从舌尖传开,他漫不经心的问了句:“在你小时候有没有遇到过什么特殊的人。”“特殊的人?”韩烟偏头仔细搜寻着记忆。突然,她模模糊糊的想起来,好像在黑暗中,一个小男孩蜷缩着身子,在不停的发抖。不过她无论怎么想,也想不出男孩的面容。她也搞不清楚这段记忆到底是她亲眼所见还是在哪看的片段。“好像没有吧。”想了半天,韩烟给出了答案。她没注意到的是,在她说出这句话后,迟也的眼神又黯淡了几分。 、烟火许是因为一路上有迟也陪着,原本韩烟觉得很难熬的四个多小时过得格外的快。两人从车站出来时,已经是下午2点多了。摆脱了那些等在检票出口拉客的司机,等到彻底站在偌大的广场上,韩烟才觉得有了些真实感。她终于回来了。溪迎市的天气很好,天很蓝,太阳高挂,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放眼望去,车站不远处立着洋河大曲的广告牌,广告牌下停了几辆卖小吃的餐车。靠近餐车不远,还有很多的红蓝色出租车停靠路边等待客人光临。
熟悉的景,熟悉的气息。“你一会儿去哪?”韩烟仰头问站在她身旁的迟也,“我爸来接我,要不一会儿让他送你一程。”迟也本想说“好”,但他的手机在此刻响了起来,他接听,说了没几句脸色一沉就挂了电话。“我还有事,先走了。”迟也丢下一句,匆忙的离开。“哎……”韩烟没来得及叫住他,他已经走远,留下了一个冷峻的背影,看着那个背影她小声道,“去哪让我爸开车送不更快么。”韩烟拖着行李箱走到路边,一眼就看到停在马路牙旁的黑色小轿车,以及轿车旁边站着的中年男人,那人面容十分严肃,浑身透着一副说一不二的大家长气势。他的手中还提着一个小袋子,袋子不透明,看不出来里面装的是什么。韩烟拖着行李箱小跑几步,行李箱的轮子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滚过,发出一阵响声。她跑到他面前,笑着叫他:“爸。”韩绍礼应了声,他眯着眼笑着说,严肃的脸上难得有了笑容:“你跑什么,慢点过来啊,我也不急。”“那不是我急嘛,我都这么久没见你了,太想你了。”韩烟撒娇道。“行了,行了,把行李给我,我放后备箱里。”韩绍礼伸手接过她的箱子,又将手中的那一串糖葫芦递给她,“给这个,你拿着吃吧。”“什么啊?”韩烟笑着打开包装。“糖葫芦还有鸭架。”韩绍礼从车身后传过来。将之前放在后备箱中间的灭火器给挪到一边,又把韩烟的行李提了上去。韩烟看到装糖葫芦的纸袋,那是南区桉柳街的一家老字号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