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在西江雨的工作室里,她被西江雨抓个正着。张楚思始终记得那一天,她嘴角的脏污还没有擦干净,她身上未着寸缕,她可以想象,一般的女人肯定冲上来打她,又或者有些干脆冲上来打男人。可是西江雨一句话都没说,她强忍着泪意,关上了门。张楚思还记得她胡乱穿上衣服,狼狈地跑下楼之后的场景。她甚至还笑着跟西江雨解释:“我和盛浪真的没什么,你可能误会了我们的关系。我们就是玩玩,可别因为这个影响你们的感情。”张楚思是故意的,她可以直接就走的。但是她就是想看看,西江雨能忍到什么程度。可西江雨只能轻睨了她一眼,冷冰冰地说:“你还是先把嘴擦干净再说吧。”她没说侮辱性的字眼,可是张楚思看着她的眼睛,读懂了西江雨眼中的轻蔑。张楚思走到门口的时候,才听到了西江雨冲着盛浪怒吼的声音:“你可真让人恶心。”恶心吗?张楚思想,她终于懂了西江雨刚刚的眼神。她觉得自己恶心。张楚思小的时候,家庭条件并不好,家里靠种地为生。她高中的学费一年才几百块钱,他爸爸都拿不起。他每天天不亮就得推着小车去市场卖蔬菜卖玉米。上高中之后,张楚思的生活费也没有多少,在食堂窗口打饭,她都不敢打最贵的。她经常就吃一点土豆丝,喝点学校免费的汤。即便如此,学校要给她助学金补助,她还是不肯接受,她不想让同学瞧不起,不想让同学知道她没钱。那个时候,汪俊业会去学校看她。汪俊业家里条件不错,每一次去,都会给她带一大包好吃的。当时学校一个寝室十二个人,挤得根本没处错身。张楚思给室友分零食的时候,她们还会羡慕她有个帅气的男朋友。可是汪俊业家里条件再不错,他也不是富二代,他也就是个普通水平。张楚思假期的时候,偷偷出去做兼职,认识了好多有钱的富二代。那些人挥金如土,随随便便往她身上砸个几万,都不当回事。张楚思不想再过穷日子了,从那一刻开始,她就发誓,她要有钱。她通过姐妹的介绍,认识了当地一个有名的煤老板。她姐妹说,那个煤老板是县城的首富,只要傍上了她,日后考大学的学费都不用愁。张楚思跟了那个煤老板三年,这三年里,别说是她的学费生活费,那些高端的奢侈品,她也可以想买就买。只是张楚思上大三的那一年,那个煤老板破产了。据说她们县城里的矿产资源都不允准开采了,煤老板变成了老赖,再也不能给她提供富足的生活。分手的时候,张楚思什么都没要,两个人倒是好聚好散了。不过也是那个煤老板,让她有了资本,以至于她后来认识越来越多的有钱人,甚至直接接触到了现在这位大佬。张楚思从来都没让汪俊业知道,其实她有很多很多的钱,她甚至在国外,都开了好几个账户。可是人,永远都学不会满足的。也没有人会嫌弃钱多。这些年,一步一步走过来,张楚思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还是汪俊业。她始终记得,那一年冬天,她没有羽绒服穿的时候,汪俊业花了半个月的生活费,给她买了羽绒服,买了棉鞋棉裤。汪俊业的生活费是有限的,把钱都花在她的身上,汪俊业自己就得省吃俭用。那些有钱人包她,给她钱,不过都是他们众多资产的一小部分。可是汪俊业不同。张楚思知道,如果可以,汪俊业想给她的,是全部。夜幕到来,张楚思躺在床上,跟汪俊业找借口说,她今天生理期。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汪俊业也下意识松了一口气,他还转过头去给张楚思冲红糖水。张楚思沉默了一会儿,忽然从背后抱住汪俊业说:“俊业,你要是那么介意我和盛浪交往过密的话,那这个项目之后,我们就不来往了。剧组也不止他一个副导演,我会尽量跟其他人接触,好不好?你大老远来一趟,明天还得继续回去拍摄吧,你真的好辛苦,我好心疼啊。”汪俊业敷衍地“恩”了一声,晚上,他趁张楚思睡着的时候,给西江雨发了一个消息:“ok。”西江雨接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了。她已经洗完澡,敷完面膜,躺在家里追剧了。这条消息,西江雨没有回复,她也知道汪俊业现在不太方便。而今夜,注定无眠的还有远在b市的田又夏。江建国和李女士的婚礼就快到了,田又夏特意请假回去帮忙。她知道汪俊业今天去了影视城,她也知道,汪俊业今晚恐怕要和张楚思住在一起。盛浪和张楚思苟且那么久了,田又夏已经不再为此悲伤。可是现在一想到汪俊业有可能跟张楚思做那种事,田又夏的脑子就快炸了。虽然她知道,张楚思和汪俊业很多年前就在一起了,她也知道张楚思是汪俊业的初恋,可她还是不敢去想那种场面。晚上田又夏陪着继父和妈妈吃过晚饭之后,她就把自己锁在房间里。江建国还以为她是和盛浪感情不和,才会如此伤心。江建国还劝她,以后会再给她介绍一些青年才俊。田又夏笑着说好,心情却并没有得到平复。九点之后,田又夏终于接到了汪俊业的消息。似乎心有灵犀一般,汪俊业回复她:“夏夏,我和她什么都没做,你放心。”有的时候,只需要这么一句话,便可以瞬间安抚住田又夏的心。--张君泽今晚有个剧组聚餐,他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九点半了。
刚一进门,他就看到了鞋架上西江雨的鞋。张君泽激动莫名,他衣服都没来得及换,便直接冲上了二楼去找西江雨。还没走到卧室,张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