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浪明明知道他有多爱张楚思的,他为什么要这样?汪俊业将馄饨丢进了垃圾桶,他开车回去的路上,也忍不住红了眼。他狠狠砸路上的电线杆,砸得手背上都是血。汪俊业的酒店离田又夏的住处很近,汪俊业想了想,开了车就去找田又夏。当着田又夏的面,他就把录音摔在了桌上。虽然录音只有那么一小段,但是盛浪的声音她不会听不出来。田又夏掉了眼泪,她颤声说着我不信。汪俊业轻嗤了一声,他站在门口,点了一根烟,一边抽一边道:“张楚思家的地下车库有监控,你不信我找人给你调出来。再说,我可以污蔑盛浪,你觉得我能污蔑自己的女朋友吗?我多爱张楚思,你不知道吗?”最后两句,汪俊业几乎是冲着田又夏吼出来的。见田又夏哭了,汪俊业这才收敛了情绪,语气也和缓了一些:“对不起,我不该冲你。”田又夏这才看到他手背上的血迹,他右手的关节处,没一块儿好地了,全是血。田又夏一边哭一边起身去给他拿药箱。田又夏帮汪俊业包扎的时候,她突然把自己知道的事,告诉了汪俊业。这两年在国外,盛浪也不太老实,不过田又夏看得紧,盛浪也没做什么太出格的事。不过田又夏说了盛浪最近为西江雨醉酒的事,又说了当年,他和西江雨分手,是因为被西江雨捉个正着。汪俊业这才忽然想起娄宴那条朋友圈,他掐灭烟的那一刻,还骂了一句:“草,所有人都在提醒我,就t我跟个傻子一样,把张楚思当个宝。”汪俊业当着田又夏的面终于忍不住掉了眼泪。他活到这个年纪,没哭过几回。上一次哭,还是张楚思出国的时候。汪俊业看着田又夏,咬牙问道:“你明明知道他这个德性,你为什么不跟他分手?”之前汪俊业也在国外学习过小半年,那半年,他们三个人很好,经常一起出去吃饭。那个时候的盛浪还能像个人样,对田又夏也很好。所以,汪俊业一直以为,他们现在也很好。田又夏红了眼,她低头道:“西江雨已经结婚了,她现在也看不上盛浪。我想着,如果情敌只有西江雨的话,盛浪总会想通的。我不知道,他和张楚思……”汪俊业那晚上跟田又夏开始对时间线,如果娄宴也知道这事,那么过往的事只要一细想,就会发现很多端倪。田又夏拿出了冰箱里的冰啤酒,她和汪俊业一边喝一边吐槽着渣男渣女的点点滴滴。田又夏忽然道:“我以前觉得不能计较过去,但是我现在想知道,当年江叔叔碰到盛浪和一个女孩在外面拉拉扯扯,那个女孩到底是谁?还有盛浪带着一个女人,去西江雨的工作室做那种事,那个女人又是谁……”汪俊业捏碎了手里的易拉罐,他忽然道:“是张楚思!”他已经灌了五瓶冰啤酒,可这会儿,他的意识却越发清醒。“我想起那天小西总第一次见到张楚思的时候,脸色就有点不太对劲。明明她劝我带女朋友上来的时候,还挺热情的,结果张楚思一上桌,她就不太高兴了。”“如果是那样的话,那么张楚思和盛浪,两年前就已经……”汪俊业坐在阳台上吹着冷风,雾气渐浓,整个城市都被笼罩在昏暗里。田又夏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凌晨三点了。她起身道:“我明天还得上班,你喝了酒不能开车,自己去沙发上对付一晚吧。”田又夏说着,还给他拿出了毛毯,放在了沙发上。说完,她又道:“浴室洗手池下面的柜子里,有一次性的牙刷牙具还有新毛巾。你之前和盛浪来我们家住过,需要什么,你自便吧。”田又夏是在国外的时候认识汪俊业的,汪俊业那会儿也跟他们两个一起挤过一个出租屋。前一阵子,汪俊业定的酒店出了问题,他就和盛浪来田又夏这边对付了一晚上。田又夏一个人住在私人公寓里,房子不大,只有四十多平,没有多余的卧室,他就睡沙发。这是他第二次来田又夏家里,谁知道是这么个情形。汪俊业一晚上没睡,他一直坐在阳台上吹冷风。田又夏也睡不安生,她在梦里和盛浪大吵了一架,气得她睁开眼睛的时候,枕头都哭shi了半边。她起身去厕所的时候,就看到汪俊业还傻傻地坐在原位……有那么一个瞬间,田又夏觉得,其实像汪俊业这样的男人,才是值得托付的。张楚思真是眼瞎,放着这么痴情的男人不要,非要跟盛浪鬼混。田又夏拿起毛毯给汪俊业披上的时候,汪俊业突然抓住了她的手。田又夏惊得往回缩,汪俊业却死攥着不放。他双眼通红地看着田又夏,问她:“你不想报复他们吗?”田又夏愣在那里,好一会儿大脑都不会转弯。汪俊业起身,直接将田又夏拽进了怀里,然后去吻她的唇。田又夏吓得想要推开他,可是汪俊业却在她耳边,一字字地开口:“他那么对不起你,你为什么还要替他守着?他们都可以偷,我们为什么不可以?”汪俊业去扯她的睡衣,直到她大片肌肤露在外,她打了个冷颤之后,汪俊业才突然清醒。
他忽然放开了她,低声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他蹲在地上,抱着头哭。田又夏也红了眼,她蹲下身去,盯着汪俊业看了一会儿,才突然说:“好啊,我答应你。外面冷,你来我卧室休息吧。”汪俊业怔住,田又夏却抓起他的手,将他拉进了卧室。天还未亮,周遭一片寂静。当汹涌的野兽觉醒,一切猛烈都掩藏在黑暗之下。田又夏这一阵子,被盛浪折磨得太难过了。她那么爱盛浪,可是最终得到的,却是盛浪一次又一次的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