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当任何人的负累,不绑定任何人的人生。
也愿沈沂前程似锦,幸福美满。
她结婚那天也是化了淡妆,今天比那天的妆要稍浓一些。
那天领证特别急,她都没来得及紧张。
是领证第二天早上醒来才开始后知后觉地紧张,尤其沈沂接她去吃早餐的时候。
沈沂从浴室出来,头发shi漉漉的,身上换了件新的白衬衫。
跟她眼神相触时,率先避开。
赵南星深呼了一口气 :“收拾一下走吧。”
这天早上,云京起了很大的雾,能见度不足两百米。
沈沂的车开得慢吞吞,却是正好赶在民政局开门时抵达。
在民政局门口,沈沂点了一支烟。
烟和雾混在一起,他站在原地,声音里带着微不可察的颤抖:“不后悔?”
赵南星摇头:“不后悔。”
于是,他们一同走进民政局。
离婚调解时两人口径一致,性格不合。
手续办得很快,鲜红的结婚证变成了暗红色的离婚证。
赵南星把证放进包里,站在台阶上往远处看。
沈沂随手把证揣进兜里,声音淡淡地:“房子留给你,还有车,那三张银行卡,你挑一张拿走。咱俩没有孩子,也不用分那么麻烦。”
“我说了,我什么都不要。”赵南星说。
沈沂侧目,温声喊她:“赵南星。”
“嗯?”
“是我想给。”
沈沂站在那儿,身形颀长,舌尖抵着腔内转了一圈,说得格外无奈:“你别拒绝最后的好意。”
“还有。”沈沂叮嘱:“去医院做个全身体检。”
赵南星怔了几秒,而后点头:“谢谢。”
说得格外疏离。
沈沂不忍再看,转过脸去:“行,就这样。”
赵南星的手揣在兜里紧紧握成拳,牙齿都快张不开,却还是扯出一个笑脸:“就这样。”
离开的时候两人分开走,一人一个方向。
赵南星走了一条街,找到一家早餐店,她进去以后要了个百合银耳粥。
店里在放一首舒缓的情歌,有些符合她的心境。
粥很快上来,热气腾腾,蒸得她每一个毛孔都打开来,眼睛都有些酸涩。
那首歌也唱到了高chao。
[为什么偏偏 偏偏是你
拨动我的心弦 融化冰冷的世界
我在下雨天 淋shi在你的春天
渐渐渐渐我们一点一点
不堪重负走到了要分开的边缘]
她一边舀着喝粥,眼泪啪嗒啪嗒掉进粥里。
有些烫,连带着胃也有些不舒服。
但她还是顽强地吃完了那一碗。
当她走出早餐店的时候,眼前的世界变得清晰,只是她眼前还间歇地模糊着。
有路人说:“我说了吧,阳光出来的时候雾就散了。”
赵南星抬起手背擦了下眼睛,大雾四散,世界变成原来的模样。
人来人往,车流如梭,热闹非凡。
大雾终会散,不止大雾。
还有你我。
第44章
赵南星不用去医院上班, 清闲许多。
就连离婚这件事都不需要刻意挑日子,说走就走,潇洒得很。
沈沂说把房子留给她, 等她晚上回去的时候, 衣柜里理所当然地少了一半。
他向来是不会拖泥带水的人。
赵南星连他的面都没见到。
那三张银行卡, 赵南星查询了其中两张的余额,多得令人咂舌。
不过她并未贪心, 只留了一张信用卡, 把储蓄卡都收了起来。
这家里属于沈沂的东西本就不多,还都是这些日子新添的,沈沂离开时几乎都带走。
除了满屋子的书。
沈沂看的书又多又杂,一面书柜墙塞得满满的。
他的电脑和卷宗都带走了,书桌空空, 其余的一如往常。
赵南星在家里每个房间都绕了一圈,就连平日不去的客房都进去呆了几分钟。
分明只少了一个人而已,却显得格外空旷。
洗衣机里还洗了沈沂的白衬衫和西装裤, 赵南星搭起来晾在阳台。
而后窝在阳台的椅子上呆了两个小时。
夜凉如水,天空被Yin云遮蔽。
明天应当不会是好天气。
沈沂回来几个月, 赵南星的睡相改善许多。
以往她四仰八叉地睡,现在最多就在床上滚半圈,另外那一半的地方, 睡前什么样, 醒来还是什么样。
翌日早上赵南星打扫家, 这才发现客厅花瓶里的花被换过。
从百合换成了满天星, 更有生机和活力。
她昨天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