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沈晏欢才收到自己那把锻好的剑,正它抱着在怀里,宝贝的紧,还未曾试过。
也没想到他用这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拿它把嵇安安打出自己洞xue。
当时他回的是什么?
“狗屁不通,你这把剑迟早有一天被你气断。”
没想到真的断了。
沈晏欢低着头,想起来自己再次见到日月安的样子。
埋在柳树地下,和柳树根牢牢缠在了一起,他足足挖了三尺才摸到剑柄。
挖出来的时候剑已经断了,剑身上全是泥巴,就连弧光都黯淡很多。
当真是不爱惜。
对于剑修来说,剑比命要珍贵。
得到本命剑的初期,剑修们几乎要天天捧着看着,就连睡觉都要抱在怀里。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很久之后,剑修逐渐熟悉了才有所缓解。
但那也只是举动没有那么夸张,剑永远是剑修心里首要存在。
因为剑与道心挂钩,剑断了,就等同于斩断剑修本源。
剑修的剑旁人碰都碰不得,更何况是埋在土里?
也就嵇安安能做出来这种混账事。
沈晏欢咬牙切齿。
失了本源,剑修非死即伤。在他眼里,嵇安安现在就如同秋后的蚂蚱,蹦哒不了几下。
她驱使着一身煞气,若是真的出手,也不知道是在杀别人还是在杀自己。
修习邪道,辱没门规,她合该去死。
但是……
虽然不愿意承认,嵇安安她对人间界还勉强有些用处。
华夏总共只有四个据点,能担负起负责人职责的修者少之又少,死了一个嵇安安,事态就会更加麻烦。
没错,为了人间界,只是为了人间界而已。
没有更多了。
沈晏欢猛地把两把剑收了起来。
未曾察觉到异常的腾蛇还在整理自己说话的逻辑:“嵇安安去了定迁,应该是走火车,现在具体到了哪儿,我也不知道……”
“我能找到她。”沈晏欢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
“哦。”可你刚才还说不去找她,腾蛇冷漠地点了点头。
至于沈晏欢说能找到嵇安安这件事他也并不意外,毕竟狐狸嘛,犬科动物,或许就和狗一样嗅觉灵敏。
腾蛇暗戳戳腹诽着。
他们两个交流的时候,宋平丞就在旁边担忧的听着,他还很担心自己这位便宜老大的,毕竟一想到老大跑路,他一个人要和这么多神经病待在一起,宋平丞就觉得头皮发麻。
只不过他听着听着就变了脸色:“怎么找?窃听器?追踪器?还是针孔摄像头?”
这是违法的吧?
宋平丞犹豫,眼神游离,打算趁两人不注意打开手机。
沈晏欢眼尖,一把按灭了他的界面:“别报警。”
虽然不知道他们宋家一脉到底有什么毛病,但警察局他不想再进去第四次了。
……
定迁这地界比兴陵还荒僻,一路上要转三趟火车才能达到目的地。
嵇安安坐在靠窗的位置上,欣赏着车窗倒影着的风景。
火车慢悠悠地走了好久,在行驶到荒郊的桥上,忽然嘎吱一声停了下来,一停就是一个钟头。
久久不再前进的火车,密不通风的闷热车厢,火车里孩子尖锐的哭声,最容易引起人们焦虑的情绪。
嵇安安却一点都不着急。
她打着拍子,嘴哼唱着老旧的戏曲,饶有兴致地看着车窗上的倒影。
刚才左边坐着的打工人露出了三秒钟鳞片,右边站着的抱孩子的妇女手里的婴孩眼角还在流血,坐在她对面的更夸张,獠牙都不打算藏一下。
看起来,自己这次定迁之游,来迎接的可不少啊。
第14章 (作话有小剧场)
嵇安安环顾四周,和她视线对上的妖怪都把自己的头埋了下去,简直就是摆明了在说自己有问题。
嵇安安最后将自己的目光放在了一个妇女身上。
坐她左边的妇女裹着厚厚的围巾,像是得了肺痨一般不断咳嗽着,她怀里抱着的婴儿眼角源源不断地流出血ye,顺着包裹它的被褥流淌着,在女人的身下凝聚成一滩,越聚越多,差点流到嵇安安的脚下。
看上去就跟凶杀案现场一样。
嵇安安默默地盯着这个妇女。
那妇女转过头,围巾因为她的动作散开了,露出凸起的喉结,那妇女吓了一跳,连忙匆匆把自己又裹进了围巾里。
……
嵇安安能确信自己身周的都不是人类,但是眼前这个……
他是如何自信地认为自己伪装没有暴露的?
“你孩子哭了。”眼看他身下的血ye要流到她脚上了,嵇安安善良地提醒道,那妇女下意识摸了一把手里的婴儿,揉了一手泛着黑色的血。
几个人同时转过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