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景元匆匆下车,将钥匙抛给门童。他循着房号很快找到了宁辰澜所在的包间。宁辰澜已经醉了,撑着头昏昏欲睡,周助理正在一旁为他倒茶醒酒。
厉景元走过去,捞起自己oga,搂进怀里。朝对面的赵总说:“抱歉,人我先带走了。”
赵总有些结巴地回答:“好,好的。厉总,您,您慢走。”
开玩笑,这可是风行集团的厉总,年利润上亿的风行!虽然他嘴上说着抱歉,可看向自己的眼神却一点歉意也没有,相反赵总隻领会到一阵冷冷的寒意。
虽然赵总是做通讯元器件的,但他也只是期望能和宁氏这样规模的公司达成合作关系,成为他们的供应商。搭上风行这种大集团公司他是想都没敢想。厉景元护妻声名在外,光是被这么冷冷地一瞥赵总就觉得背上汗毛直竖,别是得罪这位商界大佬了吧……那自家生意以后还怎么做啊?
被放上车的宁辰澜还不老实,嘴上嚷着:“唉,我怎么到车上了?我还不想走呢。”
厉景元额头青筋直跳,替他扣上安全带,轻声训道:“乖一点,跟我回家。”
宁辰澜本能地安静下来,嗅着alpha散发出的安抚信息素,在熟悉的葡萄果香和蜂蜜的香甜气味里暂时睡着了。
到家的时候,是厉景元将宁辰澜直接抱去卧室的,他把人放到床上。拧了热毛巾来给宁辰澜擦脸和手。替他擦脖子的时候,毛巾沾shi了衣领,厉景元解宁辰澜的扣子,想为他换上干净的睡衣。
谁知睡梦中的宁辰澜突然惊醒,死死扣着他的手,一双灰蓝的漂亮眼睛瞪着他:“你干什么!”
厉景元有一些愣住,因为宁辰澜很少会用这种严厉的眼神看他,他的澜望向他的时候眼里总像是盛着一汪柔情的水。
“我替你把shi衣服脱了。”厉景元如实回答。
“别碰我!你这个强jian犯!”宁辰澜义正严辞,一幅羞愤的样子,似乎厉景元再有下一步的动作,他就要和对方挣个鱼死网破。
厉景元一下子松开手,“强jian犯”三个字刺痛了他的神经,真的要说的话,其实他和宁辰澜的第一次属实算不上两厢情愿。当时宁辰澜深陷发情热,被欲望烧得理智全无,确实是他趁人之危,但“强jian犯”这个词他还是头一次从宁辰澜嘴里听到。
显然他的澜在酒醉后认知和记忆发生了偏差,以为他们还是在初识的时候。
“对不起。”虽然已经道歉过许多次,但厉景元仍是向眼前的澜真诚地请求原谅。
宁辰澜咬着下唇,这个人怎么这样,之前闯进酒店房间欺负了他。然后又对公司使各种绊子,让宁氏的合作全部泡汤,逼他相见。
见面之后他才知道原来那晚的男人就是风行的总裁,这些日子他忍着身体上的极大不适,强撑着工作,结果他一声令下,让自己的努力通通白费。
见面之后还用信息素来压他。
“对不起,澜。”厉景元见他不说话,继续道歉:“当初是我没控制住自己,以后我好好补偿你,好吗?”
宁辰澜听见他叫自己岚,那现在自己的身份是岚吗?是可以窝在他怀里撒娇的oga,而不是必须戴着面具强撑着装作alpha的宁辰澜。
委屈一下子一齐涌上心间,在得到被允许释放的许可之后,宁辰澜抽抽噎噎,眼泪忍不住地往下掉。
他伸手去捶alpha结实的胸膛,边打边骂:“你下流无耻!你仗势欺人!”
厉景元任他捶打,小心地去吻他脸边的泪水。“都是我的错。”
其实知道宁辰澜真实身份之后他不止一次后悔过当初对宁氏的施压。oga被他强占了第一次,又离了他的信息素,那段时间熬得有多艰难他光是想想就觉得心痛。而自己不仅没能陪在他身边度过难受的依赖期,还设法去使绊子让他的公司举步维艰。
“你今天还用信息素压製我,知道我当时有多难受吗?”
宁辰澜难得流露出如此弱势的样子来。之前他清醒的时候,偶尔谈起从前,他总是豁达地表示没关系。厉景元这才是第一次听他亲口描绘那时的真实感受。
“有多难受?”厉景元声音有些颤了,他被自责反覆拉锯,心臟酸涩。
宁辰澜回忆着在办公室第一次见到厉景元时的感受:“你的白兰地信息素一下子变得浓重辛辣,我后颈的腺体好痛,像有无数针在扎。手脚灌了铅一样根本抬不起来,我捏紧扶手才让自己不发出声音来。”
当时他连续工作了快半个月,发情期后没有alpha在身边陪伴,他的腺体仿佛一座干涸的池塘,急需alpha信息素的滋养和浇灌。事后避孕药对他信息素也有一定程度的影响,因此他的身体敏感又脆弱,经不起一点地刺激。结果alpha一来就释放浓度极高的威压,宁辰澜要不是自身oga信息素等级纯度高,早就被伤了腺体功能。
厉景元听他这么一说,心疼地搂紧了怀里的oga。宁辰澜天生要强,从不告诉他这些。
“你想怎么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