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神界治病了,直至这两年,才刚好些。”
“神界?治病?”炎湃像是全然不知请一般,演得他自己都快信了,“你得了什么病?”
“天生体弱,煞气不足,一个病壳子,供不起这尊东皇氏千金贵体,唉。”
听他措辞既矫情,又娇气,活像个大姑娘,炎湃心中更喜,但他生性多疑,也并未立刻全部相信,又道:“那现在你身体可好些了?”
“好多了,不然,也无福消受那些。”紫修回头看看鲸妖美人,似乎在证明自己还是个男人,声音提高了一些。
“哈哈哈哈哈,身体好便好,身体好便好!”炎湃又重重拍了紫修肩膀两下,“你啊,可是让炎叔白伤心了几百年。叔叔得罚你,你得再消受消受几个美人!”
“多谢炎叔。不过……”紫修又回头看看炎湃,面上似有迟疑之色。
“你说。”炎湃的笑容带了一丝危险。
“我既回来了,炎叔打算我什么官来做做?”
炎湃怔了一怔,大笑着指了指他:“你看看你,脾气急躁,有几分像你父王年轻时的样子啊。如此迫不及待地要官,是怕叔叔会亏待了你吗?你放心,叔叔不会给你官做。”
紫修静静看着他,迷惑道:“什么意思?”
“这奈落原便是你父王的,叔叔应当把王位都还给你才是。”
紫修大惊,后退一步:“不不不,小侄不敢。炎叔践祚,乃是天命所归,哪有退位让人的道理。”
“不,叔叔真是这样想的。只是,你现在尚且年幼,无法继承你父王的基业,叔叔还得你和你父王治理奈落一段时间。”
紫修再次摇头:“炎叔可别逗我了,我真对王位兴趣不大。”
“为何?全天下的人都想成王,怎的,我贤侄却不想了?”
紫修发现,炎湃已将“孤”换做了“我”。如此拉低自己的身段,自然是想套他的话。他在心中更为警惕,但表现出来的,还是一副畏缩小白脸模样:“说实在的,我也是见过父王执政时的情况。一国之君太累了,成日鞠躬尽瘁,也不过为了后宫佳丽三千,美酒佳肴。我身为世子,已有了佳丽美酒,还要这王位做什么?炎叔还是别为难小侄了。”
炎湃一边听,一边点头,沉思良久,道:“这样吧,这国君叔叔先当着,等你长大以后,可以和你表弟竞争,谁强,江山便给谁。可算公平?”
紫修蹙眉,似乎极不乐意:“那在那之前,叔叔可会赏我些高官厚禄?”
“有的是,只要你消受得住。”
“侄子喜欢‘高官’,但不怎么喜欢‘累官’。”紫修恹恹地道,“最好是俸禄高些,活少些的。炎叔看着办吧。”
多少人都以为,紫修回到奈落,会爆发一场叔侄大战,内乱叛变,但没想到,他们俩就如此化干戈为玉帛了。
炎湃分了紫修很小的一块地,封他为君侯,赏他珠宝美玉,黄金万钱。
当天夜里,尚烟按照青寐的指示,躲在泰罗宫的殿顶上,偷听到东皇炎湃与东皇建烈的对话:
“真是想不到啊。”东皇炎湃大笑道,“东皇苍霄好歹是一代枭雄,他将儿子送到神界八重天去,竟把儿子养废了。现在的东皇紫修,活脱脱的便似个纨绔神族贵公子,娘娘腔。真是害孤白担心了那么多年。”
“可是,父王,全魔界都看着紫修回来,我们只怕是不好斩草除根了。”
说话之人是东皇建烈。他和东皇炎湃一样,面容英武,身量高大,却不似东皇炎湃那么壮实,眼神少了几分暴躁,多了一股Yin鸷之气。
“儿子,你放心。不管这兔崽子是不是演出来的,我们只消继续养废他。就他这模样,能耐孤如何?”
东皇建烈道:“儿子倒是觉得,待时间久一些,便伺机下手,令他神不知鬼不觉地从世上消失,更为妥当。”
“唔……”东皇炎湃摸了摸胡须,“有道理。孤再考虑看看。”
尚烟飞奔去见紫修,将所见所闻告诉他。
紫修也刚在泰罗宫应酬毕,摘掉身上的珠宝香囊,发冠首饰,还蹭去颈项间的异香,恢复了往日的冷静:“时间不多,要争取。孔雀。”
孔雀道:“在。”
“接下来,需要你来声东击西,引起东皇炎湃的注意。”
“少主请尽管吩咐。”
新的任务安排毕,青寐走出门去,却见华辇中与紫修亲昵的美人过来,悄声道:“青寐姐姐,您能不能去问问少主,今夜可需要奴婢侍寝?”
“你都已经服侍过他了,不必如此拘谨,待他空下来,直接问他便是。”
“奴婢还未服侍过少主。”
青寐怔了一下,道:“什么?最近你们俩不是天天都在他房内吗?”
“是在他房内……可我们没服侍他……”
“那你们在做什么?”
“他在向我们请教,如何看上去倜傥颓靡,跌荡风流,然后天天排演会见东皇炎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