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羲棠推着行李,避让着举着纸牌的拥挤行人冲出重围。
毕竟是在纽约,机场里来来往往的虽然各国人都有,但是大多是高个子的欧美人,她身高在亚洲人里也不算出类拔萃,放在欧美人里,更是差点直接被挤的出不来。
本来她是来给这边参加一个拍卖会,沉亦铭在这边有一处房产,他刚好有最近几个采访也在纽约,干脆就说来接她
原本一切都安排的刚刚好,然而她转机时遇上了台风,飞机延误,到纽约时,沉亦铭人已经到了电视台。
他只说说拜托了一个朋友来接她。
具体样貌一个没说,只说了句你见过的,然后他就没下文了。
要不是知道他是时间到了要上台了,真的很像个不负责的渣男。
苏羲棠推着行李,看着来来往往满眼白的黄的黑的面孔,只觉得眼花了都认不出一个熟悉的人来。
所以,沉亦铭到底是喊了谁来呢?
苏羲棠正打算打电话联系沉亦铭的助理,看看她会不会知道,突然一只手从旁边伸过来,攥住了她行李箱的扶手。
国外不比国内治安,多的是光天化日趁乱抢劫的人,当初她在巴黎就遇到过好几次,苏羲棠下意识回头,却看到一张眼熟的脸。
他有一双极冷淡的眼睛,皮肤很白,眼珠漆黑明亮,脸很瘦,骨相也偏冷,没什么表情的时候让人觉得像个不好接近的正派贵公子。
可是在当初见识过这人的放荡不羁后,苏羲棠真的不能把他和正派二字联系起来。
“不认识了?”他勾唇:“我应该不是很大众脸吧。”
本来这种有些轻佻的笑配上他这张脸,怎么都该有种违和感,但不知怎么,放在他这人身上,居然莫名的和谐。
“认得,就是你突然出来,我有点吓到了。”苏羲棠不愿承认自己被美色晃了眼,把责任推他身上。
“吓到你,那倒是我的不是了。”
他又是那股吊儿郎当的语调,话里没一点歉意。
苏羲棠也不心虚,毫无愧疚的认了他这没几分诚意的道歉:“没关系。”
江星泽没开车,他一晚上没睡,实际上在来机场之前,他还在处理工作上的事。
疲劳驾驶要不得,所以他带了司机。
坐飞机本就容易疲劳,即使头等舱有专门休息的房间,但她还是没休息好。刚上车没多久,她就有些昏昏欲睡,后来索性直接睡了。
她再醒来,是司机突然一个急刹,她突然撞到一块很硬的骨头。
她嘟囔了一句,一边揉着脸颊一边睁开眼。
然后她发现旁边的人也在揉肩膀,他手机还抓着一个平板,上边正发着冷冷蓝光。
这下子,她还有什么不明白刚才撞到了什么的。
“不好意思啊,我睡的太死了。”她挤出一个尴尬的笑,睡太死了都撞到人了,真的好尴尬。
“没关系,我没那么脆弱。”他无所谓的应了声。
“出什么事了?”后面这句是问前排的司机的。
前排的司机回头:“刚才有一辆超车的车要撞过来。”
纽约的交通环境在全球范围内也是赫赫有名,交通拥挤、马路杀手乱窜,即使是远在法区的苏羲棠也有所耳闻,只是她没想到,自己刚来这座城市,就见识了城市特色。
他骂了句fuck。
“这边傻逼是真多。”
不知怎么,她觉得他这气势,要是刚才是他开车的话,他不会退让,而是要和对方比比谁的车更硬更耐撞一点。
她打量了下这辆改装过的防弹级的大劳,应该很耐撞吧。
沉亦铭在曼哈顿的别墅刚好和江星泽是邻居,所以苏羲棠早起在阳台上刚好能看到对面拥吻的一对男女。
江星泽手里还夹着烟,看起来似乎是女生主动,抱着他的脖子,大胆的把脑袋迎上去。
她没有偷窥的癖好,所以回了房间。
等她下楼要出去晨跑的时候,刚好又遇上了那个女生,她是哭着跑出来的。
见到苏羲棠,她突然冲过来拦住她。
“有事吗?”
昨天江星泽送她过来这边的时候,这个女生等在停车场里,一见到江星泽就扑进他怀里,所以苏羲棠默认他俩是情侣,识趣的先告辞了。
“你和江是什么关系?”
苏羲棠一下子就想明白了,会不会昨天这事让人家女朋友误会了。
而江星泽那狗脾气,她即使不怎么熟也有所耳闻,哄人几乎不可能,所以他们有可能吵架了。
虽说她不是多管闲事的人,但是她不想背锅,而且看这姑娘的架势,是打算跟她无理取闹啊,于是她连忙解释:“我们没关系。”
对方显然不信她这话,一直纠缠着她说着有的没的话。
苏羲棠有些不耐烦了,可是她在法语区长大,英语不是很好,真要吵架的话她也不知道怎么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