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一凡怔怔地望着这个大儿子,心chao一阵起伏不定,眼眶都有点热了起来。
他抿了一下唇角,视线移到凌筠潼身上,动容道:“谢谢你,筠潼。”
凌筠潼摇了摇头,笑着道:“爸爸,您太客气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盛一凡动了动嘴皮子,还想说点什么, 话语却顿在了喉咙处,吐不出半个音节。
虽然凌筠潼什么都没说,但他哪能猜不出个中缘由?
盛奕宸这么厌恶曹娇芸,怎么可能待见盛翦?
如果不是凌筠潼的撮合劝说,别说让盛翦参加他的庆生宴,就是连凌家大门的都别想踏进来。
餐桌上的其他人闻言,也有些意外,纷纷神色各异地望向了他们,但谁都没有多嘴,就连往日最管不住嘴巴的娄丞也在白祁的管教下,隐忍地闭紧嘴没敢吭声。
用过晚饭后,凌筠潼带几个孩子去花园散步消食了,盛一凡也上楼去了。
趁着唯一的主角在客厅,娄丞到底还是没能忍住,皱眉问道:“老盛,你没搞错吧?你真打算让盛翦那小子过来给你爹贺寿?”
盛奕宸端着一杯清茶,垂眸凝着袅袅升起的白烟,声音淡得听不出情绪, “这是阿潼的意思,我无所谓。”
娄丞一愕,眉头蹙得更深了,“可你不是最讨厌曹娇芸那个老妖婆吗?她唯一的崽给你爹庆生,难道你不会觉得膈应么?”
盛奕宸浅抿了口茶,悠悠道:“那倒不至于。我家小朋友说了,曹娇芸是曹娇芸,盛翦是盛翦,不能将曹娇芸过去干的龌龊事,算到没有出生选择权的盛翦身上,我寻思着这话没什么毛病,对盛翦这个人也就无感了。”
娄丞一下张大嘴巴,满脸不可思议地瞪着他,跟忽然不认识面前这个人似的。
以前他隻觉得盛奕宸重色轻友,把凌筠潼宠得没边了,现在看来,盛奕宸这哪里仅是重色轻友,分明就是魔障了,中了一种叫做凌筠潼的剧毒,而且还病入膏肓,没得救了!
所以那话怎么说来着,爱情会让人变得盲目,果然前人不欺他也!
商宜佳默默听着他们的对话,脑子里不觉闪过上次在服装店里见到的盛翦,犹犹豫豫了好一会,终究还是不忍占上了风头,小小声地说道:“其实……我觉得盛翦这人心性也不算坏,跟他妈妈不像是一路人……师傅傅之所以会邀请他参加凡叔的生日宴,一来是希望凡叔开心,二来,也是觉得盛翦本性不赖吧。”
娄丞还没从盛奕宸给的震诧中缓过来,冷不防又听到她这话,更是错愕不已,“佳佳,你怎么会忽然帮曹娇芸的儿子说起了好话啊?!那小子是个什么货色,你之前又不是没听说过,就是个蠢蛋加二世祖!我以前也没少叮嘱你离他远一点,你该不会是变了心,移情别恋喜欢上他了吧!?”
“怎么可能!”商宜佳激动得差点没蹦起来,想不想地反驳道:“我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人家盛翦确实没那么坏嘛!不信你去问雨菲姐和霏姐,她们和我一样,都是这么想的!”
投其所好
虽然她语气铿然,但娄丞仍持怀疑的态度,目光移向坐在商宜佳身边的古霏,用眼神询问她怎么看这事。
古霏点了点头,神色淡淡地,“上次在店里见到盛翦,确实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对于盛翦变化之大,她其实也挺意外。
上上次见到这个人,他眼睛还不老实地直往她身上乱瞄,怎么看怎么讨嫌,和盛奕宸差了十万八千里还绰绰有余,她甚至怀疑盛翦根本不是盛一凡的亲儿子。
上次见面,盛翦虽然注意到她也在场,但除了最初的一瞥而过,后边就再没去看她,一门心思都在和凌筠潼的交谈上,言辞谦逊,神情恳切,隐约之间,还有那么一点尔雅君子的意思。
娄丞蹙眉,还是觉得她俩都被盛翦骗了,但也没再说什么,只是一脸不得劲地坐在那琢磨事情。
白祁看在眼里,伸手握住他放在膝盖上的爪子,低下头轻声劝抚了几句,他眉头才渐渐展平舒缓开来。
仔细想想,他又不小心当了太平洋的警察,管太惯了,既然人家盛奕宸都没什么所谓,他一个外人瞎Cao心什么呢?
与其纠结这些有的没的,还不如想想要给盛一凡准备什么生日礼物才来得实在!
思绪之间,娄丞不觉抬头望向盛奕宸,随口问了句,“老盛,你打算送啥礼物给你爹啊?”
盛奕宸放下茶杯,往后靠上沙发背,语气有些慵懒,“这不是还早着么吗?就算要准备,那也是阿潼的事,轮不到我去考虑。”
猝不及防地被秀了一把,娄丞一把搂过白祁,不服气地大声道:“我家小白也会准备好,我也不用考虑这些!”
白祁无语了一下,也没眼去看这隻争强好胜的二货了,扭头就去请教斜对面的袁青,“袁秘书,你知道凡叔的兴趣爱好吗?”
虽说礼物重在心意,盛一凡又是那样磊落豁达的人,不管收到什么都会欣然收下,但如果能投其所好,那当然是最完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