薮固手中的鹿rou掉到了地上,他用手臂死死抱住了脑袋。
狼泽他们杀死了造成雪崩的猛猿,甚至找到了将他们引到这里来的鹿群,狩猎队外出这么多天,终于狩猎到可以让他们饱餐一顿的食物了。
但是他的朋友犬留,却再也不会回来了,再也不能和他们一起吃到这些热乎的食物了。
山崖之下一片漆黑,一阵冷风刮过,地上的雪块滚落,拖出越来越长的回响声。
狼泽望着幽暗的山谷,突然说道:“部落有一次招待了从下城来的使者,其中有一个幼崽是城主的孩子。”
狼蒲声音有些沙哑地说道:“哎,是有那么一回。”
那时的银月部落,在狼泽父亲的带领下,是草原上最强大的存在,就连下城来到草原上的使者,都借住在银月的领地。
那一年夏天,整个草原的部落都到了银月部落请见使者,他和狼旷才刚成年没多久,每天都要迎接不同的部落,那样的繁荣场景,他这一生可能都不会见到第二次了。
狼蒲抬头往远处望着,像是想到了什么,扯出一丝笑容说道:“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那小城主在咱们部落还被人打了,使团的使团长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打小城主的人。”
“嗯。”狼泽淡淡应道,“我打的。”
狼蒲一愣,随即笑得眼泪都要流出来:“打得好,打得好。”
那小崽子还没有成年,却在银月部落中横行霸道,甚至让他们的首领和首领伴侣下跪拜他,就算大家都没有见过这样的礼节,只看那小子的轻蔑神情,就能判断出这一定是一种羞辱人的礼节。
说实话,部落中想打那小崽子的人多了去了,只不过那使团的使团长确实厉害,即便银月部落这样强大的部落,或许也只有首领和首领的弟弟可以与他抗衡,而这样实力不凡的使团长,在小城主的面前却一直卑躬屈膝,这不得不让人猜测,不过是一个外出的使团就这样厉害,那下城的实力到底该有多恐怖,更不用说下城之上的城池了。
狼蒲擦擦脸上的泪花:“哎哟,你是怎么找到机会的?而且还让他们找不到你?”
狼泽也轻轻扬了扬嘴角,这有什么难:“找到使团战士更换的空隙,用兽皮把他蒙住,直接打就行了。”
狼泽还觉得这小子真是不经打,他还没使多打的劲,他就已经在兽皮中哭丧着讨饶了。
能不讨饶吗,小狼泽为了不暴露气味,带过去的兽皮是在猎物粪坑里浸泡过的,那兽皮往头上一兜,小城主差点没被熏晕过去,再说狼泽小时候吃得好喝得好,那力气也不是一般小崽子能有的。
这也导致后来小城主和使团长在部落中找“凶手”的时候,一口咬定打他的是个成年角兽人,根本就没往当时还不到十岁的狼泽身上去想。
不过狼泽能那么顺利地赌到人,也不是他一个人的功劳:“我打的,狼季给我放的风。”
狼蒲摇了摇头,拍着腿说道:“我早就说过了,你们这一帮小崽子里,就数你最不老实,再就是狼季,狼季天天跟在你屁股后面,他不老实都是被你带的”
这么大的事情,他们也敢干,要知道万一被抓到把柄了,那群下城里来的人,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只是这么说着,狼蒲的声音却渐渐低沉了下来。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首领、祭司、狼旷、狼季,所有人都慢慢离开了他们。
就在狼蒲又控制不住开始伤感的时候,犀昼的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狼泽,我们在石头后面,找到了好多石头花,族长让我喊你过去。”
狼泽应了一声,在转身之前,对有些出神的狼蒲说道:“只要我们还活着,他们就不会被遗忘。”
“不要忘记,北方之外,还有更多族人正在等着我们,我们要找到他们,建立一个更强大的部落,一个不惧怕任何人的部落。”
踩在雪上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直到周围寂静一片,狼蒲才面对着深不见底的悬崖,用力抹了一把脸。
他挥挥手中的鹿rou:“看见这rou了没,这么大一块,你们吃不着,我就帮你们吃了,明天一早狩猎队就要重新出发,到时候,我就不来看你们了。”
说完,便狼吞虎咽地咬了起来,山谷中传来呜呜的风声,似是在低声附和。
另一边,猴岩将一朵碎了一半的石头花递给了狼泽:“豚泉这小子半夜出来瞎溜达看到的,这一个是被他踩碎的。”
豚泉有些不服气地说道:“族长爷爷,我不是瞎溜达,我是看到这边有黑影,才过来查看的。”
猴岩随便答应了一声。
什么黑影?他们落脚的这一片山头,周围就只有一块背风的山尖,除此之外,根本没有可以隐藏踪迹的地方,难不成还有猎物从身后的断崖爬上来不成,要知道山后面的断崖几乎就是直上直下的,比狼季他们掉下去的那一片还要陡峭。
豚泉闭上嘴,没有继续争辩,反正他过来也什么都没有看到,只是在走到这里的时候,突然脚下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