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黑山部落与其他部落不同,族人们并不是每天都待在房间内,一动不动的熬着冬天,黑山部落的日常生活可丰富着呢。
族人们不仅仅有喂羊和打铁这些工作可以做,还有学堂和训练场可以上课和训练,即便这些都不参与的老角兽人,也会每天到别人家里串串门。
为了给大家留出可供通行的道路,又不用动用太多的人力,祁白就比照着现代的铲雪车,做了两个木质铲雪车。
三米宽两米高的大铲车,一个角兽人的兽形就能推动,两个车子来回两三趟,一条能通人的小路就清了出来。
在铲雪车的后面,几个半大角兽人小子,正推着一棵打横的大树干,将铲雪车铲过的地面用树干压实。
半大角兽人们一个个在雪地中十分来劲,祁白老远都能听到他们的闹腾声。
兽皮帽戴得歪歪扭扭的豹月,高兴地衝祁白打着招呼,只是这一笑,嘴巴上面的大鼻涕就跟冰凌子一样掉了下来。
祁白下意识地吸了吸自己的鼻子。
谁也别笑话谁,这个天就这样,不管什么,只要是带水汽的,在外面眨眼就能冻成冰。
当然冻冻鼻子都不算什么,冻屁股才是最惨的。
当初建造部落厕所的时候,祁白只顾着考虑通风散味,完全忘记兽人大陆的冬天有多寒冷,那小风一吹,凉飕飕的,光是想想祁白就能打一个哆嗦。
祁白在幼崽宿舍门口蹦了蹦,将身上的雪抖落掉,快步走进屋里。
小屋里几个族人正在磨甘薯粉,两个大屋内的人更多,挤挤挨挨地坐在炕上。
几乎每个人的身前都放着一个小簸箕,有正在用骨针缝製兽皮的,有织毛衣的,也有在用自己收集起来的毛毛捻毛线的。
房间内热热闹闹的,祁白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才找到被人群围住的羊罗。
见祁白过来,猪朱站起身来说道:“豹白过来了,咱们先走吧。”
祁白这几天跟着羊罗学习祭祀术,这些当然不是他们能听的,就想着赶紧给他们倒地方。
祁白按住了猪朱要起身的动作,说道:“今天我找祭司爷爷有其他事情呢,我们待会要出去,你们快别麻烦了。”
羊罗正在兽皮袋子里往外掏家伙什,闻言顿住,抬头问道:“除了学祭祀术,你找我还能有什么事?”
羊罗对于祁白向他学习祭祀术,可是有些骄傲的。
羊罗来到黑山部落,选中的第一个预备学生就是祁白,只不过随着大家生活在一起,羊罗逐渐发现祁白懂得知识说不定比他还多,也就没有再提了。
哪想到祁白前几天却主动向他提出了学习的请求,这哪能不让羊罗得意。
毕竟在他看来,祁白有可能是大部落或者城池祭司的学生,他要向自己学习,那就证明祁白觉得自己的祭祀术很厉害。
可惜部落中的其他族人无法理解他的心情,他就只能到狼泽面前炫耀几回。
祁白在墙上找到羊罗的狼皮斗篷,将斗篷展开朝羊罗说道:“祭司爷爷,我们边走边说吧。”
羊罗缩缩脖子,看着仓库门:“这大冷天的,带我来仓库干什么?”
祁白将门打开,说道:“祭司爷爷,我刚刚在家里算了算帐,食物是不是剩得不多了?咱们今天再合计合计。”
部落中的杂事太多,祁白平时又不管分配食物,所以一直也没怎么算过帐。
今天他原本是在计算赤红石块的剩余数量,想看看这些石块还能用多久,也大致估算一下赤红石块的出铁量,算完这些之后才顺便算了一下食物的储存。
然而这一算,就发现他们冬天之前储存的食物,现在都应该消耗得差不多了,然而羊罗和猴岩从来都没有提起过这件事,因而他才想着和羊罗过来一起核算一遍。
羊罗瞪眼睛:“怎么可能不多了,我们的食物,我每天都看着呢。”
部落储存食物的仓库,就像是一座宝库,羊罗就是那一头兢兢业业守护宝藏的龙,隔三差五就要进仓库来看看,每一个藤筐的挪动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然而当将外面几层的藤筐搬开后,出现在羊罗和祁白眼前的,就是黑漆漆的墙面。
羊罗重重拍着冰凉的石墙,不相信藤筐居然这么轻易地就见底了。
羊罗撒腿就往外跑,他搬开地窖入口的木板,急匆匆地往地窖下面去。
才往下一伸脚,整个人就往下滑溜,祁白跟在他身后,赶紧伸手抓住羊罗的斗篷。
结果就是两个人齐齐摔了下去。
这是怎么回事呢,通往地窖的入口是泥土夯实的土台阶,那土台阶的边缘,长期被兽人们踩踏,外沿早就被磨成了弧形。
羊罗着急忙慌地跑过来,直接踩在了台阶边上,那哪能踩得稳,可不就得摔一大跤。
祁白屁股结结实实墩地上,好半天才反过劲来疼。
祁白吸着气,往羊罗那边看,他尾椎骨都钻心得疼,羊罗怎么没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