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泽作为银月部落族长的孩子,下一任族长的候选人之一,从小便跟在老祭司身边学习,但老祭司只会教这些幼崽算数和医术,祭祀术是只有老祭司和祭司弟子才能学习的。
当然如银月部落这样强大的部落,部落的族长能够知道的事情绝对不少,更不用说白狼一族与普通兽人不同的兽化能力,本身就是最大的秘密。
然而即便狼泽是所有幼崽中学习能力最强的一个,无法改变的是,银月部落覆灭之时,他还只不过是一个年仅十岁的孩子,很多东西他都还没有来得及接触到。
祁白用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摩挲着左手的掌心。
猫白作为一个毛色异常的孤儿在原本的部落中受到排挤,这就导致猫白的记忆里有很多东西都是模糊的。
不过祁白可以确定的是,那个部落里并没有祭司,直到大家来到黑山之后,祁白才见到了兽人大陆上的第一个祭司。
但即便如此,不论部落强大或者弱小,即便是很少接触外面世界的汐水部落,似乎所有兽人都坚信着这个世界上是有兽神存在的。
兽神和兽神之城都像是一个传说,在每一个兽人部落之间口口流传。
只不过穿越而来的祁白先入为主,下意识地认为羊罗的这些祭祀术,与在蓝星上的一些神棍手段一样,而羊罗也确实会偶尔耍一些小手段,让他的祭祀术看起来更加有说服力。
祁白之所以不会揭穿羊罗,是因为在兽人大陆这样恶劣的环境下,一个信仰的存在,会让人们生存的信念更加坚定。
可以说,正是因为有祭司这一个身份的存在,才能让大家在绝境中镇定下来,无畏地生活下去。
然而现在祁白不得不重新思考,或许并不是兽人大陆上没有祭祀术,而是羊罗很可能隻学了个半吊子就被迫离开了原本的部落,这才导致他施展的祭祀术时灵时不灵。
祁白吸吸快要被冻僵的鼻子,不敢置信地喃喃道:“不会真的有兽神吧?”
狼泽转头看着祁白的侧脸:“你的家乡没有兽神吗?”
“没有,我们不信这个。”祁白举起自己的双手,在狼泽眼前转了转,笑道,“我们只相信自己的双手。”
想到这些无法解释的事情,祁白突然想到了前两天在赤红山脉遇到的奇怪野兽,问道:“对了,所有人都没有听到那些野兽的声音,你是怎么发现它们的?”
“不是发现,”狼泽对祁白没有隐瞒,他斟酌了一下说道,“是一种感觉,我像是能感受到它们的目光。”
狼泽:“不是贪婪和饥饿,是好奇和吸引。”
祁白歪歪头:“是因为这个原因,你才不想和它们有正面的衝突吗?”
狼泽点头:“我也不想主动伤害它们。”
两人说着话,已经走到了家门口,祁白晃了晃脑袋说道:“看来只靠我们是没办法找到答案了,回头我想个理由,去问问祭司爷爷。”
狼泽看都没有看自己的家门,脚步不停地跟在祁白的身后,闻言出主意道:“可以去跟他学习祭祀术。”
祁白小声说道:“祭司爷爷的祭祀术,真的靠谱吗?”
狼泽不留情面地摇头,这一年多来,不仅仅是祁白,狼泽也早就摸清了羊罗的水平,不过这并不影响狼泽的想法:“并不是任何人都能成为祭司的学生,他们都是被兽神挑中的兽人。”
为了找到这样的孩子,银月部落的老祭司每一年都要在幼崽中间挑选,能够与“兽神沟通”的祁白,在银月部落都是成为祭司学生的最佳人选。
狼泽说道:“羊罗祭司无法完成的祭祀术,你或许可以完成。”
祁白将羊罗祭祀时的面孔换成了自己,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祁白从竹架子上拿下一筐甘薯干:“还是先准备今天的晚饭吧。”
第二天一大早,祁白和狼泽便起早来到了火炉房中,只见火炉房的外面已经围了不少族人。
犀昼狐乔和豚泉三个人顶着大大的黑眼圈,守在风箱旁边的最佳观测位置。
鼓了一整夜的风箱终于停了下来,火炉底下的火焰慢慢暗淡,祁白拿着两个粗木棍从火炉的底端寻找烧出的成品。
虽然已经没有了明火,但是炉底的温度依旧很高,祁白手中木棍的顶端很快就被烧成了黑色。
牛溪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火炉,说道:“是铁!”
与牛溪的声音一同出现的,还有一大块不算平整的黑色铁疙瘩,这块铁可比祁白他们之前做出来的要大许多。
铁疙瘩滚落到火炉房中间,牛溪随手拿起一块石头,用石头轻轻敲击着铁块的表面,一阵清脆的响声,让所有人的眼睛都跟着亮了起来。
大部分族人都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声音,与飞鸟的骨头十分相似,原来这就是铁的声音。
在族人们围着铁块欢欣鼓舞的时候,祁白和狼泽两人将炉底剩余的灰烬全部都掏了出来,除了最中间的那一大块铁疙瘩,灰烬中还有一些小铁块。
鹿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