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便头也不回地往山洞口跑去:“我要睡觉了,明天见!”
“砰”的一声门被关上。
一阵风吹过,云层慢慢遮住月光,山谷中一下变得有些昏暗。
狼泽静静地看着关上的房门。
或许还不到时候,他可以继续等。
只要祁白没有选择别人,他就可以一直等。
然而狼泽不知道的是,此时门内的祁白正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之中。
祁白将头抵在竹门上。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在想什么。
前几天因着担心狼泽的伤情,他真的是一点旖旎的想法都没有,然而这一切都在今天变了质。
如果不是狼泽开口说话,祁白不敢想象自己是不是真的会动手。
祁白从来不觉得感情应该被性别所束缚,他向来对于任何性别之间的感情都十分尊重。
但是这并不影响,在祁白重生前后加起来二十多年的生命里,他一直都坚定的认为自己是一个纯纯的直男。
即便有了那些无法言说的梦境,祁白也一直努力说服自己,那是这具身体的自然反应,狼泽不过是他最亲近的角兽人,所以才不得已成为了梦境中的另一个主角。
但事到如今,祁白不得不对自己的性向产生怀疑。
难道自己是个深柜?毕竟,直男应该不会做梦肖想自己的男性朋友吧?
最重要的是,祁白差点流下两行热泪。
他可以喜欢同性,但是他不想做变态啊,救命,他刚刚真的好像痴汉啊!
祁白完全不知道亚兽人刚刚成年时,如果和成年角兽人有亲密接触,很可能会引起发情期期间的依赖行为,因此他也就没有意识到,狼泽若有似无地试探。
而正是因为对兽人身体常识的缺乏,让祁白为自己没有犯下的“错误”陷入了深深的自责,晚上也没法好好睡觉,两隻眼睛下面都熬出了两坨黑眼圈。
不过不管祁白的内心是怎么纠结,黑山部落的日子仍旧按部就班地进行着。
广场中心两棵大树上再一次挂满了大小均匀的rou条。
大树下的荫庇处被清扫得干干净净,两棵粗壮的树干被横面切断,摆放在大树之下,做成了四个大长桌。
亚兽人们将之前采摘好的植物放在长桌上,慢慢地挑拣分类,完好无损的野菜都要被装进藤筐,这些野菜全部都要放在地窖中储存。
祁白和猪朱几人之前挖出来的地窖,虽然在地震中落下了许多砂石,但是总体的结构却扛住了压力,至少比原本窑场上的那个破草房要结实耐用。
随着部落中食物的增加,这个专门用来装植物的地窖也发挥了巨大的作用。
不远处的狐火山洞前,一棵棵粗壮的大树堆积在门口。
狐火正带着一小队角兽人劈砍着木头,继续製作之前还没有完工的木桌和木凳。
用石头做成的羊圈已经建成,四耳羊们成为了黑山部落中最先搬进新房的成员,并且对于宽阔的羊圈适应良好。
因着羊圈就在窑场的边上,喂养四耳羊的工作,也顺利地交接给了部落中七八岁的孩子们。
所有幼崽对于这份工作都充满了热情,因为他们也可以通过这一份工作,获得跟大人们一样的积分。
而这些积分对于孩子们来说可是非常重要的,因为他们可以用积分跟祭司爷爷换好多好吃的,就比如之前豹白哥哥做的红果糕,和他这些天正在研究的卤味。
只是这么想着,背着小竹筒,刚刚从瀑布边上打水回来的小兽人们,就不约而同地朝着一个方向吸吸鼻子。
那里正是部落中唯一建成的新房,只见突出的烟囱上,此时正是一片云雾缭绕。
这一次部落获得了这么多猎物,鲜rou处理完之后,牛肠、牛肺、牛百叶等等下水的数量也着实可观。
兽人们对于食物十分珍惜,浪费是肯定不会浪费的,但是要说喜欢,还真是没人喜欢吃这些。
而最近几天每天都要自省自己性向好几遍的祁白,就主动揽下了处理牛下水的活。
祁白的方法也很简单,那就是尝试着将这些平时不太好处理的部位,卤成卤味。
这已经不是祁白第一天熬卤汁,前几天做出来的味道虽然让试过的族人们非常惊喜,但是祁白毕竟是吃过更正宗,更下饭的卤味,因此他今天依旧在努力改良自己的配方。
在大陶锅中加入冷水下大段的牛骨,加入葱姜蒜慢熬,捞清汤面上的浮沫,得到一大锅清亮的骨头汤。
祁白将牛骨捞出,甩甩水放在炕边的大石板上。
四个还不能变成人形的小崽子早就已经熟门熟路地等在了一边。
只等牛骨放在石板上之后,便每人占据一小块地方,将头深深地扎进了粗壮的大骨头里。
舔干净骨头上的碎rou之后,还龇着小牙嘎吱嘎吱地咬着骨头,其中小兔纤啃得最带劲。
别看小兔纤的兽形是一隻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