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谈弛:【我忘了带数学卷子】
【拿上来让我看看好不好?】
覃景千正在低头背书,突兀的消息提示音响起,打断了她的思路,她打开手机,看到了谈弛的消息。
台灯的灯光直直打在她身前的书桌上,和屏幕反射出刺眼的电子光,她盯着那两句话,陷入了为难之中。
谈弛大概是打定主意不跟她分手,这几天东扯西扯,态度模糊,覃景千想到这回事儿就来气,他最起码也要拿出应有的态度吧……
片刻后覃景千抓起桌上那套数学卷子,气愤地冲了出去。
覃景千在关上自己的屋门时遽然冷静不少。
她抓着门把手背靠在门上,微低下头颅陷入思考。
在这里并没有一个人知道他们的过去,如果被别人知道他们这些事,大抵都不会看好吧,还要承担风言风语,怎么看都是顾虑重重。
可是……
覃景千的唇抿成直线,压低的睫羽微颤,她心里那点不明不白地情愫从来没有被掐断过,最近甚至有了死灰复燃的迹象,谈弛是她郑重其事喜欢上的唯一一个人,是她的初恋。
半响,覃景千重新抬起头,四顾周围无人后,还是选择了踏了出去。
鼓噪的风从敞开的窗里涌入,缥缈溢出的烟丝被打散,继而被扼死在虚空之中。
谈弛把烟夹在指间,凝神望着外面。
门突然被敲响,声音又闷又长,谈弛想到门后那张皱成一团的小脸,有些滞涩的心情须臾就通畅了许多,他笑着掐灭了烟,关上窗过去开门。
门后露出他十分熟悉的那张脸,覃景千的表情很臭,把卷子狠狠塞到他身前就要走,谈弛一把攥住她伶仃的手腕,打趣她:“这就走了?”
覃景千不看他:“卷子给你送来了,还想怎样?”
谈弛笑笑,拖着散漫腔调:“好,我们景千肯定猜不到,我叫她过来一定不止这么简单。”
说完他捏着覃景千的腕骨就强硬地把她拽到了屋子里,关住了门。
“干嘛!”
“你要干嘛!”
覃景千嚷嚷,她被他拖着走。
谈弛把她拉到了书桌前,把捏在另一只手里的试卷随意扔在桌上。
他转身坐下,试图把覃景千也拉下坐在自己腿上。
覃景千看破他的意图,自然不依,但敌不过他的力气,被迫就范。
“景千,你还在生气吗?”
他呵出的热气打在她耳边,覃景千感觉自己顷刻间寒毛耸立,耳垂又麻又痒,感觉怪异,tun下则是他结实暖热的大腿,简直是坐如针毡。
二人已经很久没有这么亲密的接触过了。
覃景千急恼又局促,也不想理他,于是眼神就开始慌张地乱瞟,把他卧室环视了一遍。
谈弛的屋子宽敞干净,各种高级的家具一应俱全,色调偏冷,布置的结构很巧妙。
这是他真实的一面吗……?
覃景千的心猛然沉到谷底,她才发现自己对他的了解真的太少太少。
“松开我!”
“我要回去了!”
覃景千怒气冲冲地挣扎。
刚才还好好坐在自己身上的姑娘似乎突然就闹脾气了,吵着要回去。
谈弛拧起眉,不知道为什么。
他没办法,左臂横在她腰间,伸出右手去桌上拿从澳国给她带回来的礼物。
大腿的肌rou随着他的动作绷紧磨蹭着她的tunrou,覃景千坐不稳,小肚子又被他锢着,更难维持平衡,于是慌张地想扶住东西,结果双手一按抓住了他的胳膊,覃景千顿时僵住,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谈弛很快拿过了东西。
他的怀抱松了松,把一个毛绒绒的玩偶塞进她手里。
覃景千低头,看见一只憨态可掬的小鹿。
“喜欢吗,每个我都带回了一只,你把它们都摆成一排,很可爱。”
覃景千的指甲掐紧柔软的布料,沉默不语。
谈弛把下颌抵在覃景千的肩窝上,跟她靠得很近,他的黑发扎红了她脆弱的皮肤,气息清浅。
“愿意原谅我了吗?宝宝。”
这是谈弛这辈子第一次收起锋芒说出这么服软的话。
覃景千不知道,但是她骤然心软了。
言语间带着略微的哽与怨,她终于把这半年来所有的难熬诉说出来:“谈弛,你到底有没有认真地喜欢过我?”
谈弛的呼吸轻了一息。
这个问题让他烦躁,他没有办法回答。
他抱紧她,避重逐轻地说:“不要生气了,是我不好。”
但覃景千没有注意他的答案,一味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
“我真的很喜欢你,你能不能对我好一点,能不能不要再这样,不要什么也不说,也不要莫名其地消失,又莫名其妙地搅乱我的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