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想他会来这么一句,云骊要起来:“我真的肚子饿了,罢了这些事情就别说了。日后,咱们自己也要吸取经验,有时候虽说咱们自个儿做的好,可家里人也许会带累?”
裴度想说自己就一个弟弟,但想起曾经吴泽也很老实,他深以为然。
说起来裴序也到了成婚的年纪了,夫妻二人一边吃饭一边在说此事。
“到时候序哥儿的婚事肯定让你下聘,你也帮忙寻摸一二。”裴度觉得云骊是非常有识人之明的。
云骊点头:“有好的我会给娘说说。”
但选弟妹的事情她不大会插手,毕竟这种事情是真的很难说。
选的好了倒也好,选的不好就麻烦了。裴序是庶出,还有生母尚且再世,可以旁敲侧击提醒婆母,但是全权做主,这种姿态就不好了。
“大nainai……”素文在门口踟蹰。
云骊见她有话要说,连忙出去问道:“怎么了?这是有事儿吗?”
“孔家被闻人氏告了——”
“告了什么。”
“虐仆。您知晓那个仆人是谁吗?是喜鹊。好像是被打狠了,然后死了,那尸骨抬出去的时候,本来伸手不见五指,结果是魏福径直告诉闻人家,闻人家就直接上告了。”
云骊皱眉:“怎么喜鹊去了孔家?这个喜鹊是以前朱姨娘身边那个吗?”
因为云骊觉得喜鹊这个名字很吉利,所以还一直记得。
素文点
头:“就是她,奴婢也不知晓是为何。”
还不是虐仆,这是杀死仆从。
仆从也不能随便害死的,即便是你的仆从,要治他死罪,也要上报官府。
如果是平民百姓斗不死孔家,可能顺天府都不敢接这个状纸,但是是闻人家告的,闻人氏现在可是长信侯了。
“给你家魏福五十两银子,这些日子就不要出去了。”
“是。”
她再进屋,就同裴度说了这句话:“孔家打死了个仆婢,身上伤痕累累,已经被人上告顺天府了。”
裴度站起来:“好,我这联络认识的言官,这次总得让她脱成皮才对。”
云骊点头。
这个云淑也太狠了些,其实还真的冤枉云淑,云淑看着孔隽光道:“我只是逼供,想让她说出真相,但是没想过让她死啊,到时候送去庄子上就行了。”
她可不愿意自己害人,被人抓到把柄如何是好。
孔隽光却道:“只有死人才没有任何秘密,本就是个jian细,还是曾经被刘姨娘收买的,谁知道以后还会不会被人收买。”
“那你要处理好啊。”云淑看着他认真道。
孔隽光点头。
对待不忠的下人,必须雷霆手段才行。
就是没想到闻人家的人直接告到顺天府了,闻人家可不是吃素的,闻人氏现在是长信侯,连新帝上任都特地赏赐给千里之外的闻人氏呢。
比起云淑正头疼孔隽光被弹劾的事情,大老爷也绝对不会让章老太太好过,他不是什么心狠手辣的人。
只是在冯氏出殡时,安排人送章老太太去那里打醮,顺便住几日。
“老太太,这是我姨娘曾经死去的地方,您放心,我不会害您,只是想让您在这里住几日,看看我姨娘当初是什么心情。”大老爷很唏嘘。
就因为自己悄悄喊了一声娘,姨娘就死了。
若非这次刘太后上台,她反正对章老太太也不满,看人家一介女流,对侮辱过自己的人都绝不手软,自己则受限于家族一直不敢动手。
如今老太太身边的人基本都是家里安排的,春华被留在寿喜堂出不来,身边得用的丫头子也都是大房的人。
章老太太心里冷笑,她可不是冯氏,自己被吓死。
罗姨娘一个妾也敢自称娘,送她到庄子上过活,让她出家已经是给她最好的待遇了,至于她后来死了,那是她自己活该,运气不好。
可她也为罗氏办过丧事,所以有什么好抱怨的。
甚至章老太太到现在都已经忘记罗姨娘长什么样子了,曾经她那么恨她,现在连她的名字都记不起来了。
可是她没想到寝房的妆奁,就让她记起了所有的回忆。
这妆奁是她当初送给罗姨娘的,上面是丁香花,那丁香花和别处不同,是画上去,但旁边多了朵牵牛花。
她再睡下时,床边突然挂着一件秋香色的衣裳,仿佛也是罗姨娘曾经爱穿的。
章老太太喊着丫鬟的名字,却无人应,她感到一阵恐惧……
在心里也骂了大老爷上百遍,只可惜大老爷反而对李氏道:“再过三天去接老太太,老太太虔诚礼佛,为弟妹超度,咱们不能打搅。”
三天?
李氏叹道:“老爷您还是心软了。”
“我不是心软,其实有些事情我也想过去了就过去了,甚至也许罗姨娘当初有些出格,但打几板子,革几个月禄米也就是了,